“哦,你倒是说说,我为何说错了?”苏小平的声音轻轻地回荡着,她的目光略带着讽刺和愤怒,穿过两人之间的空间距离,全部凝聚在了隐士的眼眶。
两个人的眸子,隔空对视着。
比眼神之犀利,苏小平教授自认是没有怕过谁。
不过,出乎苏小平意外的是,不管自己的眼神是多么的犀利,哪怕是她已经使出了浑身解数去从气势上压迫对方,可是,站在第三排,和她遥遥相对的隐士,却从始至终都没有出现任何的慌乱,甚至是眼神,都没有涣散过片刻。
任你狂风巨浪,我自岿然不动。
此子莫非已经到了这种境界?苏小平的眼神微微一凝。
“凌笑,他们在干嘛?”
“这我哪儿知道?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高手对决,气势先行吧!你没感觉到咱们这四周已经是杀机四伏了么?”
“……”
苏小平被旁边的几个学生的嘀咕雷到,她瞪了那个开口的男生一眼,在那个男生瑟瑟发抖的低下头去,闭口不言之后,又重新将目光汇聚在隐士的身上。
隐士,也终于开口了。
“老师,所谓命脉者,乃重中之重也,其超然地位莫有可代之者。
经济之道固然不可或缺,但……”
“隐士,你忘了姐姐对你的交代了?”隐士正在慷慨陈词,一旁的闻英却忽然一脸无语的拽了拽他的裤边,提示道。
隐士猛然一怔,随即反应过来,这可不是他那个时代,这个时代的话语都是通俗易懂之语,他这样文绉绉的讲话,恐怕……想到这里,隐士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周围。
果然,一个个学生们的眼神全部变了,大有一种高山仰止,五体投地,彻底拜服的意味。
他喵的,这年头真是太疯狂了,有新生敢当堂反驳苏教授也就算了,,居然还拽起古文来了。
这边,反应过来的隐士清了清嗓子,脸色不变,继续开口道:“所以说,经济固然重要,却绝对配不上命脉一词,命脉者,关乎一家国生死,一民族之兴衰,能相配者,唯有文化而已。
就像一个国家,经济建设或许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呈现出一个质的飞跃,但是,一个民族、一个国家的文化,没有大量时间的积累,无数先贤的奋斗,就决计不可能呈现出一个繁荣的景象。
而一个国家,文化底蕴的深厚,也正是使得傲然于世的真正资本。”
说到这里,隐士忽然一顿,直视着正处在愕然中的苏小平道:“毕竟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或许老师只是随口一说,但是,虽然是第一次接触老师的课程,却可以从您在课间所讲的点点滴滴推断出一件事情。
老师你非常推崇经济之道,甚过于文学。
而我认为,经济之道,绝非一国之命脉,或许,至多算得是表脉,就像是一个人,通过他的表面脉象,又怎么可能真正的确定他本体的隐患与否。
除此,老师你是为人师表,所谓言传身教,若是不能先正己身体,又怎可妄自评论?殊不知,老师之一言一行,往往影响学生良多。
李聃曾言:知人者智,自知者明,老师,您是该清晰的认识下自己了。
所谓忠言逆耳利于行,良药苦口利于病……”
……
整个教室,仅仅回荡着隐士的声响。
这真像是魔音一般,旁听学生们的表情是接连变化,从开始的好奇、震惊,到最后的拜服、敬仰,辗转半刻钟间,隐士宛然已经成为了同学们心中的圣斗士,大贤者,勇斗经济学恶魔,撒旦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