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德一听有门,便也不好催得太紧:“谢世伯,那小侄便回去等世伯的好消息。”
沈七进入大门时正与李承德父子照面,互相施了礼后,李承德一派炫耀:“沈兄此番怕是来晚了。”他自然知道沈七与苏家与苏锦叶的合作,也听到了一些关于他们的传闻。
他自喜抢先一步与苏府提了亲,日后他便照着沈七的模式做茶生意,苏锦叶自然会为自己出力,那时哪里还会有他沈家的立足之地。
沈七故作不解:“哦?莫不是李兄知道沈某是为何而来?”
李承德拂袖缚手,笑而不语,一副你知我知的样子。
沈七便朗声笑着,将路闪开,让李家父子先过去:“请。”
李承德得意洋洋地闪过沈七,而李荣年却驻足看了沈七两眼,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声也出府去了。他李家的脸全是李承德丢尽了。
李家虽是商贾,却从不自轻自贱,宁愿找门当户对商贾之家结亲,也从不卑躬屈膝地去求那些世家的青睐。没想到到了李承年这个逆子手上,他竟然搭着整个李家的颜面来攀这高枝。让他一张老脸火辣辣的无处可藏。
出了苏府,李承德还不住地怨怼老父:“爹,不必在意什么门庭,借了苏家的势,要赏他们多少还不是咱们李家说了算。”
李荣年面色微沉:“苏老爷是傻的?任你摆布?”
“这些世家空有副架子,实则都是废物。要他一个女儿换他整府的荣华,他没理由拒绝。你以为世家有多清高?”李承德成竹在胸道。
李荣年默默摇头,并不赞同。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世家存活到现在不可能没有他们的生存之道。而且对世家来讲没什么比脸面更在乎的。
沈言自是不理会李家父子,直奔前院见了苏震。
茶园开园几日,订货情况异常火爆。沈言依约将所有的帐册拿来给苏震过目。,并且已按每一笔的数额算好了苏家的份额,一并带来。
进了前院,看着满院的礼制,沈七微皱了眉头。
“苏伯伯,这是何事呀?”他装作不知。
苏震堆了笑脸道:“无事,无事。沈世侄,请坐。”
沈七心照不宣的落了座,笑道:“托苏府的福,茶园开园三日便已小有收效,这是账册,请苏伯伯过目。”
苏震接了账册,草草一翻,一笔笔一件件都记录得十分清晰。这沈七倒是个踏实做事的人,若论气度比那李承德又少了几分市俗。
他心中着实满意,合了账册笑道:“沈世侄不必客气,这账目你自作主便是了。”
沈七忙又自袖中抽出一张纸道:“请苏伯伯看看这些可有遗漏?”那纸上是沈七清楚地记下了苏府应得的份额。:“若是无错,我便将银子折成银票交给贵府的账上。”
他此举,让苏震更是满意。银钱之事岂能像李承德那样全放在明面上说,岂不当他苏震是唯利是图之人。沈七这样不显山不露水,又做得滴水不露,苏府里子面子全有了才是上举。
苏震笑呵呵道:“沈世侄用心了。”接了那纸,只略一扫便收入袖中。
“刚刚碰到李家父子,苏伯伯是对沈某有何不满意的地方?”沈七突然话峰一转。
苏震干干笑了两声:“不相干,不相干。”
该有礼数沈七已做足,但也不会让苏震当他是个棒槌。继尔有礼的点头致意,浅笑道:“此番合作成功,全仗苏府在锦城的名望,沈七深表感谢。后续还有粮油等方面要仰仗苏伯伯,只不过?”
沈七故意犹豫不说,眼睛扫过满院的礼品,观察着苏震的反应。
苏震见状知他必然猜得到,忙解释道:“这原是苏府的家事,与生意无关,沈世侄多虑了。”
沈七起身行了个礼道:“在下唐突,苏伯伯莫怪。只不过一个锦城容不得两个苏家,看似多一条退路,实则是哪条路都不踏实!”
他意在提醒他,脚踏两条船后果只能是两条都翻。他一针见血,苏震自然听得出他所指何事。本有些恼怒,但刚刚收了人家银票,也不好立即发作,只道装作听不懂,道:“喝茶,喝茶。”
沈七点到即止,假意饮了几口茶,倒告辞离去。留苏震在院中看看那些礼帛,又看看沈七刚刚送来的清单,眉头紧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