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因为国丈府有钱,所以她出手大方,而是她性格如此,从来不会为了省一些银子而讨价还价;觉得值得就买下,不值得就算了,没必要费那点嘴皮子。
“谢过清芷姑娘。”
老秦叔接过纹银,随手放入钱柜里,然后把画卷递给一旁的福子,福子抱着转身朝后院跑去,这样的大肥羊,可不能耽误。
“那就静候佳音。”
清芷说完,直接往外走,不知道卢文福和江沅去了哪里,只好先回店里等,又到了月底,整个茶庄以及分店的账目,她都要清算一遍。
毕竟钱是很重要的。
“清芷姑娘,请稍等一下。”
老秦叔见她要走,把她叫住,问道:“你和少主说了什么?”
“什么都没说,我甚至不认识你们少主。”
老秦叔嘴里的少主,应该就是江沅吧,清芷觉得奇怪,为什么忽然这样问,从走进中庭到出来,她可没说什么奇怪的话,更没有算计什么。
“是吗?”
老秦叔也不意外,仿佛只是随意的问一句罢了。
“许久不见少主这么开心,兴许是遇到了什么高兴的事吧。”
这一句是老秦叔的自言自语,清芷见没必要再说下去,便转身离开。
总之南归布行的人都很奇怪,像是商贾,又不像商贾,像个谜团似的;最让她奇怪的是,老秦叔叫江沅做“少主”,这就有些稀奇了。
如果说这份家业是江沅的,那么大可叫他少爷,又或者是掌柜的,当家的,什么都行,却叫他少主。
少主这两个字,分量太重,不是任何一个人都能承受得起。
不过这是人家的家事,她再怎么多管闲事,也不会去八卦别人的家事,兴许人家就好这口,叫着过过瘾呢。
不多时,就来到了南风茶庄,虽然店里的小二并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也明白她是掌柜的贵客,所以二话不说,直接迎到雅间,好茶好点伺候着。
等了几盏茶的时间,卢文福也回来了。
他先是对清芷作揖,然后规矩的站在一旁,等清芷问话。
虽然清芷多次和他说过,不必拘谨,就当自家人看待。
但是卢文福却视为救命恩人,却万般恭敬,丝毫马虎不得;这是他一贯的信念,谁也改不了,清芷见状,也不再强求,随着他去。
“做邻居的事,谈得怎么样了?”
清芷看着送来的账簿,一页一页的翻着,随口问了一句。
“给的价钱还算公道,而且隔壁的铺面暂时我们也不用,租出去也不成问题,只是……”
卢文福顿了一下,极其不情愿的看着清芷说道:“正所谓同行如仇敌,我看那布行不简单,才几个月的时间,就能在陵州城这里占据一角,要是做了邻居,这以后的生意受到影响怎么办?”
“一个卖布,一个卖茶,怎么就冲突了?”
清芷看着卢文福,笑他多虑。
一个吃的,一个用的,不管怎么看,都扯不到一块去;如果非要说有什么共通之处,那就是,布和茶都是有钱老爷儿才消费得起的,买了布顺道进来喝喝茶,又或者喝了茶顺道去看看布,两不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