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真的很想恢复记忆,等朕此次祭祖回来,咱们让太医好好看看,恩?”
梦言本来想说不用了,可是对上男人莹莹烁烁的眸子,犹豫了片刻,还是点了点头。
“再说吧。要是到时候还记得这茬儿,那就看看。要是不记得就算了,真的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儿。”
这一夜,两人相拥而眠,说了很久很久的话。
一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梦言才撑不住睡过去。
临睡前,梦言记得自己迷迷糊糊的时候说了一句:“明早起来的时候记得喊我,我送送你。”然后才彻底不省人事。
君墨影当时也应了。
不过梦言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身边的床榻已经空空如也,按床的凹陷程度来看,某个男人应该已经起了很久。
梦言不禁翻了个白眼,暗骂一声骗子。
梦鸣宫。
琳琅被带进去的时候,双眼都是被黑布蒙起来的,嘴里也塞着布条,和她往日自己走进梦鸣宫的样子完全不同。所以当她重见光明看到太后的时候,心里的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吓死她了,还以为是有人绑架呢!
正想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嘴还被堵着,不由“唔唔”地叫唤了两声,神色紧张。
将她劫来的黑衣人一把扯下她嘴里那布条,还没来得及替她解了手腕上那麻绳,琳琅就忍不住脱口道:“太后,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您要将奴婢绑来这儿?有什么事通知奴婢一声不就好了,就像过去那样,这……”
“哀家只是不想叫人发现了。”太后淡淡地打断她,语气中却含着一丝不容置喙的威严。
琳琅心里暗暗一惊,不由暗悔自己口不择言。
而此时,那个黑衣人很自觉地退了出去。
琳琅微敛着呼吸开口问:“太后,不知您今日找奴婢来,有何要事?”
“上回与你说过,有机会就放你出宫一事,可还记得?”太后的梦眼微微上挑着,似乎只是不经意地提起这茬儿,身上带着一股上位者的高傲与冷漠。
琳琅闻言,尽管知道太后肯定是有下文的,还是不禁喜上眉梢:“太后要放奴婢出宫吗?”
太后点了点头,意味不明地“嗯”了一声。
“哀家手头上有件事要交给你去办,若是办好了,哀家就放你出宫;可若是搞砸了,到时遭殃可不只是你一人,懂吗?”
明明太后的语气从始至终都没有变过,琳琅却硬是从那平缓之中听出一丝淬了寒意的冰冷。
她很清楚,太后那是赤*裸*裸的威胁,若是她出了什么状况,连累的还会有她的家人。
不得不说,这一招好狠。
虽然她早年入宫,对家里那些人也没什么好印象,可到底是血脉相连,无论如何也不会忍心看着他们因自己而死。
“太后,奴婢明白。无论太后要奴婢做的是什么,奴婢定当赴汤蹈火,万死不辞!”她郑重其事地保证道。
不管怎么样,总是要让太后看到她的诚意。
太后似乎很满意:“你的忠诚,哀家知道。”
说到这里,太后停顿了片刻,戴着护甲的尾指竟不徐不疾地拨弄起熏香炉里的残渣,看得琳琅又是迷茫又是紧张,险些忍不住再度询问出声。
所幸太后终于像是想起她来,眼梢轻抬,轻悠悠地睨了她一眼,道:“其实也不是多大的事儿,只要你有心,一盏茶的功夫就能给哀家办妥了。”
琳琅愣了愣,转而却不禁在心里凉凉地笑。
一盏茶的功夫?
事情的大小,哪里能用办事时间长短来衡量?杀人不过头点地。
“是,但凭太后吩咐。”琳琅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应道。
太后终于盖上了熏香炉的炉顶,施施然地拍了拍手上的灰:“怜汐,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