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娘?”宋琬喝完最后一口馄饨汤,抬起头一脸迷茫,“顾燕急,你要做谁的娘?”
“这里男的也可以当娘?”她皱眉。
顾燕急:“……”
齐涑没憋住笑了出来,“师父,他说的是师娘。”
“吓到我了。”宋琬拍了拍胸,“我还以为你要当我徒弟的娘。”
听到这句话,齐涑的笑声戛然而止,“师父,我有亲娘。”
“你放心,就算你愿意,顾燕急也当不了你娘。”宋琬拿出钱袋子,从里面掏出几碗馄饨的铜板。
齐涑:……不,我不愿意。
顾燕急无奈,“阿琬。”
有时候怀疑她是真不懂,有时候又觉得她是装不懂。
“喊我干嘛呀?”宋琬顺便帮齐涑的那碗馄饨也付了,时间不早了,他们该去姚续府上做客了。
“齐涑你先回客栈。”顾燕急不想让外人知道他们之间的事。
“小气鬼。”齐涑坐在位置上一动不动,顾燕急的话,他是不会听的。
“阿琬,我有很重要的事,有关于银子。”不听他的没关系,他有的是办法。
“银子?”宋琬眨眼,“那逆徒你就先回去吧。”
齐涑:“师父,你重财轻徒!”
还有,他才不是逆徒!
宋琬一脸理所当然:“知道就好,你哪里有银子重要。”
张老大媳妇收了馄饨钱,赶紧回到后厨找张老婆子,“娘,这是那位姑娘给的几碗馄饨钱,我瞧着都被娘说中了,那个小的就是个小白脸,馄饨钱都是那位姑娘付的。”倒是那位年轻公子是自己掏了钱的。
张老婆子一脸‘我说的吧’过来人表情,“我看那小子保不齐就是当初从春风楼那个倌倌地逃出来的。”
想起年前那晚的混乱,张老婆子还心有余悸,“不行!从这种腌臜地方出来的人最是会挑拨离间,回头有机会我要好好和那姑娘说道说道,千万不能为了一个风月场所的小倌,伤了自家夫君的心。”
在张老婆子眼里,宋琬和顾燕急可不就是一对新婚小夫妻早起出门逛街。
她可不瞎,方才端馄饨过去的时候,男方又是端茶又是倒水,望向小姑娘的眼神,都快齁到她这个老婆子了。
好不容易把人撵回去,宋琬终于能开口问,“是不是发现什么新目标了?”
这次来忻州搬银子是按人头分的,十八箱银子只有十箱是属于她的。
剩下八箱,大胡子一家四口分四箱,张盛几人分四箱,说是要提前给阿毓攒私库。
把碍眼的人弄走了,顾燕急整个人都舒畅了,银子的事是他临时找的理由,不过目标还真有一个。
“知州府谷琎打算投靠禹王,为此从各县地足足搜刮了两车金子,打算运去禹州,做投路石。”
一听到“金子”两个字,宋琬眼睛都亮了,“知州?离忻州远吗?”两箱金子,运送多费力啊,她不得去帮帮忙,然后拿点报酬什么的。
“如果走陆路,一路需要经过泸州、益州,然后从随州地界,往西南方向,需经过塔回关,再往东才能到禹州,禹王的地盘。”顾燕急淡淡描绘着,“只是这样,我们可能就来不及截下这两箱东西。”
知州在禹州的东南方向,连接两地的是一片平原,路况好,想要运送两箱金子,轻而易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