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那可是黑甲军啊。”
宁飞鸾失态道。
孙奇云道,“那又如何,便是天兵天将,该输的时候,也一样会输。更何况黑甲军从未上过战场,装备的再□□无缝,也会有弱点。”
“不可能!”宁飞鸾手指颤抖起来。
看到这里,张承宗哪里还不知道,自己之前的猜测是正确的。这个女人根本就不是真的为他着想,而是利用他去保护大棠。
“原来你真的是利用我!”张承宗满脸怒气的看着她。这个女人,从自己一出生就抛弃了自己,如今回来了,却也是为了利用他罢了。
张承宗越想越气,拔剑而起。“我杀了你!”
孙奇云伸手一拦,“她是你生母,你若动手,定然天地不容。”
“可是她哪里当我是她的亲子,她,她……”张承宗气的说不出话来。他甚至开始羡慕张定南,他的母亲是打心底的为他着想,可自己呢,原本奉若天人的母亲,竟然是这样冷血无情,六亲不认之徒。
这一刻,张承宗突然想仰天大笑。
事到如今,宁飞鸾自然知道事情已经没有瞒下去的必要了。现在皇上的境况,也容不得她再虚与委蛇了,干脆撕下伪装,脸上满是冷意,“事到如今,你追究这些也无用了。别忘了,若是这个消息传出去了,外面那些人也容不得你坐在太子这个位置上。甚至连活命的机会都没有。”
张承宗见到她终于露出真面目,不再假扮那慈母的模样,心里怒气更盛,“你这个毒妇,竟然连亲生儿子也算计。”
宁飞鸾弯了弯唇角,“承宗,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我确实一心为了大棠皇室,大棠统治天下九州已经五百多年了,是天下大统。大宁算什么,只不过是张济世异想天开所立的皇朝罢了,昙花一现之后,终究是不可能长久的。承宗,只要你答应帮助我出兵勤王,打退张定南这个叛贼,我保证,日后你荣华富贵,享用不尽。日后你也能拥有高贵的血统。”
“你住嘴!”张承宗脸色发青道。“你真当我是傻子不成?我是大宁太子,若真是帮了他大棠,日后还有我的活路?你休想再蛊惑我!”
张承宗此时异常清醒的看到了自己的境况。退无可退,进无可进。
此时安静,显得外面的吵闹声越来越大了。
孙奇云淡淡的摇了摇扇子,“为今之计,还是看看如何安抚这些大将们,否则只怕宿州要大乱。”
张承宗脑门上的汗水流个不停。他突然道,“来人,将这个包藏祸心的女人抓起来,是这个女人害了父皇。”
门外两个卫士走了进来,将宁飞鸾扣住。
“张承宗,你可要想清楚了。我是你的生母。”宁飞鸾冷静的看着他。
张承宗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不,你只是一个来历不明,包藏祸心的刺客。父皇被你蛊惑,如今中毒在床,孤是受了蒙蔽,如今要将你这罪魁祸首交出去。”
说完大步走了出去。
孙奇云在后面看着他走远了,摇了摇手里的扇子,笑道,“果然兔子急了也能咬人,我们的太子殿下此时倒是有了一国储君的魄力了。”
他看着依然保持着满脸愤恨的宁飞鸾,轻轻笑了笑,“其实你也不必恼他,你不觉得他和你很像吗。”
他弯了弯唇,“一样冷血无情。对了,我刚刚说错了,黑甲军和河套军还在纠缠,还没有败。不过,想必也快了。”
在宁飞鸾呆愣的目光中,孙奇云摇着扇子走了出去。
看着外面的天,他笑着摇头,“这天,已经变了。”
为了让将自己摘出来,张承宗将所有的事情都推给了来历不明的宁飞鸾。
在他的描述中,这个女人长的与自己的生母十分的相似,所以得到了皇上的宠信。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让皇上身体日渐消瘦,乃至重病在床。
张承宗这一出闹的宿州上下的人都懵了。这似乎和传言的有些出入啊。
当然,传言毕竟是传言,没有证据。而张承宗的一面之词也没有证据。不过他愿意将这个女人交出来审问,暂时也算是让这些将士们心中的疑惑平息下来。
只是出了此事,大军出征的事情自然也是暂时放下了。
毕竟宿州如今局势不明,谁也不想在此时离开宿州。张承宗此时更是顾不上别的,只希望尽快的将此事平息下来。
不过就在宿州将士们准备审问宁飞鸾的时候,大牢中早已空无一人。
行宫佛堂里,张夫人轻轻的敲打着木鱼。
吴嬷嬷道,“真是便宜了这个女人了。”
“大棠就要完了,现在她回去也是送死。不如让她走,这怀疑的种子,才能生根发芽。走吧,去看看张济世。”
张夫人放下木鱼,穿着僧袍就出了门。
如今宁飞鸾的事情败露,张承宗到处灭火都来不及,府上的人自然都人人自危。张夫人出现,他们也不敢阻拦。
推开大殿的门,张济世正躺在里面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