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琴君闻言却哈哈笑了起来,伸出手戳在契子的脸颊之上,眼神闪烁之下,却并未顺了余愁的小心愿。
余愁迷惑中抬起头看着她,心中茫然不解,为什么不再靠近不再主动一些?韩琴君并非抗拒与不满,更多是淡然,有是有无是无,有无皆无所谓。
怨不得余愁患得患失,韩琴君太过于内敛压制,但偶尔的爆发又十分的炽热,在三种情绪程度之间来回转换,从未有过平和缓解的过渡期。注定的持久战让余愁脸上绯红略退,见此韩琴君长叹一声,劝告余愁休憩,说道:“时候不早了,还不累吗?”
说着她本人打了个哈欠,眼底有着淡淡的青色,疲倦困乏彰显在那张脸上。
“为什么?”余愁蓦然开口,神情坚定询问,“恋人之间想要进行肌肤上的碰触不是应该的吗?”
她瞪着一双眼睛仰头看着韩琴君,暖色之下淡灰色的眸子如同琉璃一般愈加清澈透明,折射着耀光的光辉。余愁想要一个答案,无论好坏,只要是韩琴君说的她都愿意去相信。
一如前言,自己只是想要有个依靠,而不是整日胡乱猜测。
韩琴君被契子看得有些心悸,不忍心的感情油然而生,不忍心看着余愁露出这般的表情,会叫她忍不住将一切都剥开,将柔软尽数展现在面前。
“你希望我碰你哪?”韩琴君问。
久等,等来了马虎眼的话语,余愁自然不满意,鼓起勇气接话:“每一处。”我的每一处血肉与肌肤都属于你!
韩琴君手指下滑,指腹舔着滑嫩的肌肤下移,像是野兽在戏耍玩弄舔舐着自己的猎物,滑落脸颊越过锁骨,踩着轻薄的布料,稳稳落在余愁的胸口。指尖酥软,没有碍事的布料,仿佛按在一块绵软的糕点上。
韩琴君指尖轻轻一戳,原本宽松的布料贴近肌肤,小而突出的粉嫩敏感之处,目光黏糊在上头,但却没有如余愁心愿手指也落下。而是稳稳地定在心口处,询问:“那么你的这里是属于我的吗?”
你的心是属于我吗?
得到满意回答之后,韩琴君并未展露笑颜,再追问道:“韩涵的事情,我想要个解释。”
并非询问的语气,而是直截了当逼问,但是韩琴君神情淡淡,看不出喜怒如何。
气势上的绝对压迫,原本就身体素质下的压迫,余愁不断地收敛,降低自己的头颅,垂首在韩琴君面前。
虔诚的顺从,结契的契子在断契之前,终其一生都会受到契主的影响。
高傲的人在感情面前依旧会选择扬起自己的下颌,冷眼看待这不公平的一切,纵然她要迎接社会的斜视,旁人明里暗里的讥讽。余愁敬佩这样的人,但她从来不与旁人争论所谓的契子契主高低之分。
余愁诚服于韩琴君,不是因为所谓的契主气息压制,而是因为对方是韩琴君。
不要说这一颗心,自己整个人都是韩琴君的,对方要便一起拿去,只求好好收藏珍视。
但现在……韩琴君却是要将自己将过往的伤痛一一扒开,韩涵二字当真刺眼!
若不是韩涵,前世自己怎会息影苦守别墅七年;若不是韩涵,韩琴君又怎会在得知自己的情况后,决定和韩家闹翻,想要将这无厘头的一切拨正改乱,却在雨夜暗沉的高速路上发生车祸。
这一切,韩涵她都知道!
余愁怨恨当初参与的每一个人,韩家封锁了自己得知真相的途径,又协同旁人构建假象。而韩涵拿捏着所有的真相,可她为了一己私欲,选择了隐瞒。
离婚的时候,余愁尚可怜她,原以为韩涵也是与自己一般的可怜人。多年追求,终于得美人心,既然只能分道扬镳,两个人倒也爽快。却没想到自己对她所谓的亏欠,竟是早在算计之内。
一番好心喂了狗,当真恶心!
骂的难听些,便是“当了□□还要立牌坊。”那些真相知情者展露了人性中丑恶的嘴脸,笑得张扬。
而好友许雪城顶住各方压力,为自己操劳葬礼,老态横生。余愁想了许多,越想气息不稳,一想到韩琴君的死因与自己有关,余愁便瑟瑟发抖,她亲手害死了喜欢的人……
“对不起,对不起……”余愁心中一阵阵寒战打着。
余愁不断地道歉,身子随着颤音快要抖碎了。
“余愁,你怎么了?!”韩琴君本是无心之举,心中好奇为何余愁先前会心系韩涵,纵然知晓一部分答案,但却不明了,总是要听到一个正确答案才善罢甘休。
韩琴君伸出手,余愁的眼泪却如同水龙头一般流,一双泪眼,看得叫人心疼。她捧起脸颊,细细地亲着,动作细小而谨慎,生怕把余愁吻化了一般。
自己说错话了……
韩琴君越是温柔,余愁越是担忧,只因这辈子这一切来的太过完美了些,看起来都不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