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次借宿,胡慕简直有十万字想跟邓廷歌倾诉。
“借宿,哈哈。”邓廷歌大笑,“目的性不要太强噢。”
“……什么都没发生。”胡慕说。
邓廷歌:“……什么?”
借宿是真,被拍到照片是真,但什么都没发生也是真。
孔郁到胡慕家里的时候尽管表现得十分镇定,但他无论在哪里都要盯着胡慕走来走去的身影,十分拘束紧张。胡慕后来干脆坐在他身边,孔郁这才慢慢松口气,表现得正常了点。
他结束拍摄的时间比原定的要迟了四个多小时,当时已经是深夜,他赶回家再回到拍摄地点,也许只能休息一个多小时,于是想起胡慕的家就在附近,立刻向他求助。
求助的时候说自己没有什么别的想法那是不可能的。孔郁和胡慕谈恋爱以来有亲亲有抱抱,但没有更进一步的举止。
其实胡慕心里也希望他主动一点的。在两个人的关系里一直都是孔郁主动,突然让他先跨出这一步,胡慕有点不太适应。
他以往的那些交易关系里,主动的也从来不是他,最多只是在做那件事的时候稍微放得开一些,要让他贴上去撩拨,他做不到,也没做过。
孔郁很规矩地喝了点温水,吃了些零食,两人大眼瞪小眼地坐着。胡慕说看电影不?孔郁说不看了我可刚从电影片场里走开。胡慕又说那还吃点别的水果不?孔郁又说不吃了这么晚了一会儿太饱睡不着。
两人又诡异地沉默了下来。
“睡……那你睡吧。”胡慕说,“睡、睡、睡哪里?”
他家不算大,虽然有一个客房但一直没收拾,里面被他用来放杂物了,让孔郁睡那里绝对是不可能的。
让男朋友打地铺?睡沙发?那也不对劲。
唯一正确的选项在两人面前闪闪发光。
“我,我我,我去拿被子枕头。”胡慕结结巴巴地说,在孔郁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钻进了自己卧室。
被子有的,就他盖的那条。枕头也有的,两个并排放在床头,特别和谐。
胡慕想不到还能拿什么被子枕头,走到床边抓起自己不常枕的那个抱在怀里,发愣。
他觉得自己是有点怕的。
以往的那些床事不能说完全没有愉悦,但他心底一直都非常抗拒。以恋人的身份去发展这样的关系,他还是头一回。
怕这件事,也怕孔郁会看不起自己。
胡慕之前就觉得很奇怪:孔郁拥抱自己、亲吻自己的时候,难道就没有片刻会想到,面前的这个人也曾经在别人怀里紧张地仰起过头吗?
只要一想到在两人赤。裸相见的时候,孔郁会因为突然想起自己以前那些不光彩的事情,或者做不下去,或者对自己心生厌恶,胡慕就觉得很恐怖。
还、还是不做了。总之只要坚持不做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胡慕攥着枕头胡思乱想。
无性也很好嘛。不是有什么无性婚姻,无性家庭,无性繁殖——不不不,不是这个。
他的担忧无限发散,没边没际。把乱跑的思维抓回来花了他很多注意力,所以胡慕没注意到孔郁走了进来。
孔郁歪着脑袋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