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卿有宁忍不了啊!
即使她清楚地知道夏雪竹这样做那就是给她看的,就是想气到她失态,她也一直在深呼吸理智地提醒自己要冷静要冷静。
然而,她怎么可能冷静的了!
她是高举着巴掌呢,可她不没打下去吗?他就不能先出声喝止自己么?再说了,他看不到自己被咬掉的那缕头发还在夏雪竹嘴里的珠钗上挂着吗?她就是打了,不应该吗?
她才救了他的命啊!他就再护短,能不能先捋清了所有事情后再护短?啊呸,她才是跟他有着一半相同血统的亲表妹啊,他护短也应该护她的!他凭什么要护那个跟他相识不过三个月的女人!
卿有宁泪如雨下,“表哥,你为什么这样对阿宁!你也相信那背后操控了一切的人是阿宁吗?阿宁的为人你不清楚吗?表哥,你转过头来看我!如果你可以面对面的朝阿宁说一句不相信阿宁,阿宁愿一死以证清白!”
翠微尖叫,“小姐--”
“闭嘴!送我上去!”
翠微抱着卿有宁出了坑。
卿有宁披头散发灰头土脸,满脸泪水一步一踉跄,她没有夏雪竹表现的那么激烈,她的表现方式是压抑的,是让人悲痛而不自觉的。
君念雅在舔自己的眼泪玩,好咸,“坦白说,她演技比你好,我都要相信她真是无辜的了。”
夏雪竹不屑地一甩头发,那张布满了眼泪和红印子的脸全露了出来,“我又不靠演技吃饭,当然比不上专业演技的她了。我只要让君无安心疼就好!”
事情走到现在,已经不是事情真不真相的问题了,而是君无安现在站在谁那一方,那一方就足够耀武扬威了。
在卿有宁就快要走近君无安,君无安就要转身的时候,夏雪竹一跺脚,像乳燕投林一样,嗖一下就投进了君无安的怀。
她刚才明明是一走再不回头的决绝姿态,现在却又招呼不打一声的冲了回来,君无安可以说完全没有准备,再加上她冲力不小,他在抱住她后竟是不由自主地被撞得连连倒退两步。
他忘了他身后正有一个已经走得很近的卿有宁。
君无安突然这么一退,卿有宁呼一下就被他再次撞进了坑里。
“哈--唔!”看着卿有宁又球似的滚进了坑里,夏雪竹趴在君无安的肩头,及时把拳头塞进了自己的嘴里才没有笑出声来。
这次真的不怪她哦,直接“行凶”者可是君无安。
翠微急眼了,转身就朝着夏雪竹拍来了一掌,夏雪竹眉毛都不带动一下的,有君无安在,凭她也配?
果然下一刻,君无安反手拍出一掌,拍回翠微的内力让她反噬她自己不说,还把翠微也拍回了坑底。
卿有宁正被人扶起来,翠微这么一摔,哎,好巧不巧地又给她压回去了。
卿有宁都发不出痛叫的声音了。
这回夏雪竹真忍不住笑出声了,“君哥,你一定是故意的!”
君无安还是没转身去看情况,而是先把夏雪竹像种葱一样从身上扒下再戳到了面前,“不胡闹了?赵叔,药!”
赵叔没听到,眼睛虽是看着君无安的,但却是没有焦距的。
什么时候主子对小姐已经宠到这份上了?那位可是北元卿家的嫡女啊,是未来最有可能继承卿家的人啊,主子就这么给人三番两次的打了,打了到现在也还没道歉的意思,呵,呵呵,他现在替主子自裁道歉都没用了吧?
“赵叔!”
“哎?是。”赶紧收敛心神上前,双手奉上伤药,言行举止之间对夏雪竹越加恭敬了。
这位女主子的地位恐怕再没人有能动摇了。
卿有宁又如何看不懂君无安的意思!
她冲他不死心地喊“表哥”,他正对着夏雪竹的脸呼呼“别动,才上的药,等药性吸收了你才可以不仰着脸。”
她即使有翠微等人的搀扶都要站立不住,他却对着赵叔喊“看不到小姐这么仰着脸累么?搬把躺椅来!”
她不服输地硬走到他的面前让他看到她,他目光对上的第一句却是“赵叔,送表小姐出城。”
卿有宁当即就呵呵出声了。
送她出城?好,好啊!
他们才是一家人,她这个千里迢迢为救别人的命差点把自己搭进去的人还是外人一个对吧?
表哥,你为什么要变成这样!明明那些年你身边的女人只有我的!你与这个女人才认识几天,你就被她迷惑得四六不分了!
表哥,我不能容忍你因为一个女人就再不是那个冷静理智的你!
表哥,我会帮你重新清醒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