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枫赶紧拿着竹子偷跑后院去了,免得招杨氏骂。可葛桃花不肯放过石榴,拉着要石榴为她重新画脸,也要扎那样的一对辫子。
到了半上午,葛桃花和石榴、穗儿三人得瑟地在村里走来走去,显摆她们的脸和时兴发型,辫子甩来甩去的,可带劲了。
到了中午,钱枫再到前院来,瞧见大嫂也梳成这样的发型,他看得有些晕眩。要说石榴才十八岁,梳成这样倒没什么,可大嫂都二十五六的人,怎么瞧上去都不伦不类。
可是大嫂特别稀罕,在那里一边炒菜还一边摸着自己的辫子。钱枫哭笑不得,也不好意思上前去说她梳这种辫子不好看,由着她去吧,只要她自己认为好看就行。
下午,钱枫和石榴去地里系大白菜,从家门口出来走到菜地里,一路上总共也就遇到那么几个女人,十之七八都梳成了石榴那发型。这还不是最新鲜的,葛桃花把松球也梳成这种发型,结果满村跑的男孩女孩全都甩着一双马尾辫。
这也太夸张了吧,钱枫都要看花眼了,村里人平时瞧着挺古板,怎么梳个辫子能跟风成这样?
“石榴,看来大中午的大家都忙着在家梳辫子去了,我就是随手那么一梳,真的有那么好看?”
石榴搓着草绳,然后把散开的大白菜叶给系拢,笑嘻嘻地说:“好看,若是不好看大家干嘛跟着学。我跟大伙儿说了,益城的人都梳成这样。”
钱枫明白了,之所以大家跟风成这样,全是拜石榴所赐,她这最后一句话足以让所有人效仿。
小女孩梳这种发型倒是好看,中年妇女和男孩也梳成这样,钱枫哪里看得下去。唯一让他感到庆幸的是,大老爷们没人梳成这样,否则他真要成疯哥儿了。
忽然,钱枫觉得将来发财有望了!若是哪一****能让整个殷山镇的女人都时兴穿一种款式的衣裳,或是戴同一种饰品,他就去进货来卖,应该能挣大钱。当然,这得足够便宜才行,否则没人买得起。
这回石榴买了石黛和胭脂水粉,很多姑娘和妇人都瞧着眼热,可是三十文钱对她们来说可是不小的数目,不太舍得买。
“石榴,下回咱们去县里买几根好看的头绳和绢花,我再给你变着花样梳发型,会不会有很多人跟着你学?”
石榴听了一下蹦了起来,“真的?那得好些钱吧?”
“我觉得用不着多少钱,估摸着就几文钱。你不是说只见过镇上的姑娘嫁人才戴绢花或系好看的头绳而乡下的新娘子极少有么?近来成亲的人多,咱们买些回来试一试。若是价钱够便宜,即便不成亲的姑娘和妇人或许都想买呢,反正咱们要去县里卖东西,弄这些回头也是顺便的事。咱们也不必拿出去叫卖,就放在家里,大家知道了会来咱家买。”
石榴直点头,她那一双辫子也跟着晃动起来,“今儿个上午二喜他娘还问咱们啥时候去县里,让给她带盐呢,她说镇上是卖二十五文钱一斤,若是县里能低于二十五文,就让咱给带一斤。”
钱枫惊愕,“二十五文钱一斤?咋这么贵?”在他看来,一斤盐三文钱应该够了吧。
“本来就是二十五文钱一斤,这事你不知道?从我记事起盐好像就是这个价。”
钱枫想起来了,古代的盐是很贵的,但是好像也不能随便买卖,大量地贩卖肯定是不行,但为村民们少量带一些应该没问题。
“石榴,说不定县里还真有稍微便宜一些的,否则镇上的那家盐铺子靠啥挣钱。到时候咱们多费点心思好好找一找,若是以后常有人让咱们给带东西,从中能挣些钱也不错。”
石榴哈哈大笑,“你说娘是大财迷,我是小财迷,我瞧着你也是个财迷。”
钱枫应道:“一家财迷!”
两人花了半个下午就把大白菜系完了,然后又一起去山上砍柴,傍晚回来,钱枫挖地窖,石榴做饭。
吃过晚饭,好些人家手里都拎着东西过来了,有的拎鸡,有的拎花生,还有人提一篮子鸡蛋的,叔叔拎了三只大肥鸭,都说愿意赊给钱枫,让他送到县里去卖,卖不掉再还给他们也没啥。
钱枫乐得合不拢嘴,这都不用他亲自跑腿了,全都乖乖送货上了门,只赚不赔的买卖完全可以坚持干下去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