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偷得浮生闲伤感之舞
一晃在方陵渡呆了半月。春渐渐深了几分。桑木森倒是一次都没有去过军营,只是成日里陪着赵锦绣,散步,钓鱼,看瀑布,下厨。
赵锦绣也难得安闲,索性什么都不想,偷得浮生闲,让阮香绫弄了丝绸来练针。桑木森一脸惊讶,尔后懒懒地斜倚在竹榻上,半垂着眸子,专注地看赵锦绣绣花。
赵锦绣倚在窗前,侧身对着桑木森,却也知晓他在看自己。心到底失了宁静,手中的针一下扎到手指,疼得轻吸一口气。
本是极轻的吸气,木森却是一下子调过来,拉起赵锦绣的手,看了又看,道:“你呀,不适合这些。还是不要绣了。”
赵锦绣眉头一蹙,难道是在说自己绣得难看?不禁低头看自己手中绣得差不多的“雁南飞”。
桑木森倒是“咦”了一声,劈手将那小块丝帕俩连同竹绷一起拿起,颇为惊讶地说:“以前,倒不知你还会女红。”
赵锦绣伸手去拉,桑木森却是放到身后,道:“这‘雁南飞’倒是很写意,绣工也不错。你可是要送给我?”
赵锦绣抬眸,撇撇嘴,道:“闹着玩的,哪能送这东西给你?”
桑木森却只是笑,将那丝绢拆下,竹绷子扔到一旁,将那丝绢收到怀里,尔后将赵锦绣针刺到的那只手指抬起,细细观看,看到那血珠,眉头一蹙,道:“以后不要做这些事了。”
说着,就要将这手指往嘴里放。赵锦绣一着急,狠狠一挣扎,倒是一掌劈过来,正好劈到桑木森的肩膀,他无防备,顿时被劈得龇牙咧嘴。
赵锦绣倒是挣脱他的手,讪讪地笑笑,看着桑木森一脸怒意。尴尬地说:“这功夫自从我受伤醒来后,就时而灵,时而不灵的。我也不知什么时候就灵了。”
桑木森许是听到“受伤”二字,脸上的怒意倒是一下子都是歉意,对赵锦绣伸出手,道:“手给我。”
开玩笑,给男人吮吸自己的手?自己一直很恶寒这种做法,每次看到电视电影里这么做,赵锦绣就掉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所以,赵锦绣坚决摇头。桑木森却是板着脸道:“只是给你敷点药。”
赵锦绣立马摇头,道:“小事,以前我绣‘晌午牡丹’时,刺到指头还是家常便饭。”
桑木森听闻,一脸疑惑,继而呵呵一笑,道:“我以为你爹成天只训练你的功夫,让你学兵法呢。还容许你学这些?”
赵锦绣听这话,猛觉不妥。这几日,许是这中柔情式的相处,自己对他的防备倒是越发稀疏了。这下倒是不知不觉说起一些别的事情。
不过,也许这样是最好的。让他觉察自己与林希并不相同。赵锦绣忽然这样想。尔后。又在内心里指责自己:赵锦绣,你到底在期待什么?即使你不是林希,你披了这个马甲,你就等为这个马甲的过去负责啊。
桑木森见赵锦绣没说话,倒是有些歉疚地说:“我只是好奇,你说过,你母亲生你难产而去世,你家只有你一个,又是女娃,你爹为了你姑姑的皇后之位稳固,为你表哥萧元辉的太子之位做保。所以从你出生之日,就以男子养着,练功、兵法就是你的全部。因此,我实在没有想到你会——”
赵锦绣一听林希被当作儿子养的理由,心里咯噔一声。
自己原本以为林希被当作儿子养,不过就是林浩然的夫人">死得早,而林浩然那人又死脑筋,不愿续弦,林家家业不能中落,仅此而已。却不料,竟是为了巩固自己妹妹的后位,侄子的大宝不旁落。
林希这辈子倒真是没为自己活,这十多年,都只是为了萧元辉而活着的。也许遇见桑木森,才展了一点点的本来心性,可惜遇见的是自己的敌人,这更是一种错误。
这个男人如今这样对自己好,保不定下一刻发现自己有蛛丝马迹的可疑,就换了张脸。换了个性子要对付自己吧?少字
权力场上的男人,永远是以权力为重的。赵锦绣可紧紧地记着许华晨的话:权力是最美丽的致命毒药,明知是死,却还是停不下脚步,没有男人会拒绝权力的巅峰。
赵锦绣想到这里难免沮丧,垂了眸子不语。
桑木森却是语气着急地说:“对不起,月华,是我不好。又提这些。”
赵锦绣慢腾腾地摇头,还是垂着眸子,语气有些落寞:“我受伤后,从不知我身份。楚公子">从来没有告诉我,我到底是谁,只说是将我从山崖下捡回去,那时,受伤很严重,一直呆在凤楼调养。楚公子">给我一名丫鬟叫‘绿玉’,她刺绣做得好,我又不能剧烈运动,所以就向她学了刺绣,至于功夫,楚公子">教过我,说让我防身,可我却老是学不好。”
桑木森听到这里。一下子搂过赵锦绣,低声问:“你是在怪我那么对待楚江南么?”
赵锦绣靠在桑木森怀里,闭着眼,低低地说:“无论他出于什么目的,那四年,对我是极好。”
桑木森也只能轻叹,问道:“那你可知你林家与萧家的关系?还有曾传言的萧月国四公子">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