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阁老说得在理,就算公主揪出了户部一群蛀虫,陛下赏她一座皇庄也尽够了,涨食邑是不妥当。”
“我看陛下是铁了心要给,咱们内阁还能一直封驳不成。”
“以前有昭贵妃吹枕边风,如今昭贵妃没了,陛下也开始勤勉起来了,好在忠顺伯府一事后,咱们迅速从户部的事里抽身得快。”
“不如咱们再寻几个美人送进宫?陛下喜爱会说话的,那就找会说话的,最好能说到陛下的心坎里去。”
“我父皇知道你们这么关心他睡什么女人吗?”
大敞的窗口忽然探出一个脑袋,伴随着银玲般清脆的声音响起,差点吓得几位阁老心疾发作。
秦阁老的手不动声色往桌底下摸了下,随后不紧不慢地起身行礼。
楚攸宁先把归哥儿拎起来放进屋里,自个手一撑窗,轻盈跳进屋。
几位阁老微不可察地嘴角抽搐,这是一个公主该有的行为举止?
又看了眼面团似的小孩,他们知道这是沈无咎的侄子,想不到攸宁公主对夫家的侄子这般看重,到哪都带着。
楚攸宁拍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看向几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听说你们对我涨食邑的事有意见?难道没人跟你们说过,可以找我拼命,但是不能克扣我的粮食吗?”
她刚才就是用精神力听到他们刚好说到扣下她食邑的事,她还不知道原来这个世界的皇帝做的事还得经过内阁的同意呢。
真是的,动啥不可以,非要动她的粮。
秦阁老一脸严肃,“公主,涨五千食邑实属过了,我庆国因为越国的欺压,城池割裂出去不少,再加上年年给越国纳贡,收上来的赋税都不够朝廷开支。”
楚攸宁可不管这些,庆国是被越国欺压没错,但也没到需要扣一个公主口粮的地步,要不然怎么还会有那么多贪官。
她问,“我父皇说给我,难不成一国之君的话还比不上你们的话管用?”
“老臣惶恐。”几位阁老齐声拱手。
秦阁老直起身,“这事自有陛下定夺,不知公主登门有何指教?”
楚攸宁扫了眼这窗口大敞的屋子,“哦,没什么,我就是关心智障人士,把你女儿给送回来了。对了,她还想刺杀我来着。”
秦阁老心里一窒,力持镇定,“有劳公主。忠顺伯府出了变故,小女接连丧子又丧夫,受不住打击已经疯了,若有得罪之处,还请公主海涵。”
“疯不疯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秦阁老你要疯了。”楚攸宁笑了笑,看了眼茶几上没怎么动的糕点,拿了两块塞给归哥儿,自己也拿了两块,“就当我送你闺女回来的报酬了,不用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