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立即启动,去往酒店。
骂也骂了,哭也哭了,连嘴都亲了,这会好不容易只剩两个人,却又踟蹰不语。
隔着一臂的距离,如同隔着一座藩篱。
秦徵靠在椅背上,感觉整个人从里到外都是虚脱的,被抽干了一样,躯骸是空的,可脑子却塞得满满的。
人的思想果真是千奇百怪,好和坏就在一念之间。
他在想,如果自己当初也跟江珑一样,一念之差,会不会跟他一样的下场。
或者说,自己是肖芹峥,跟关昱礼又是怎样的结局?
是青葱年少时就在一起,经过热恋,面临七年之痒,之后分道扬镳或者是相濡以沫。
还是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平平淡淡的过完一生。
没有肖芹峥,也许就没有秦徵。
有肖芹峥,才有秦徵的存在,那么之后会不会有新的秦徵出现,来取代旧的秦徵?
车子颠了一下,秦徵一个激灵惊醒,脑子里的胡思乱想顿时惊散。
不,不能逗留在过去不肯出来,钻牛角尖的人命不长。
一直注视他的关昱礼,无声的叹了口气。
好不容易扶正的感情,再次摇摇欲坠,他以往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让李-波和孩子遭受无妄之灾,连一个英雄救美的机会都不给他留一个,真他-妈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
到了酒店下车,关昱礼拎着个塑胶袋跟着秦徵进了客房。
家里的保姆从卧室出来,尴尬的看了看秦徵,没敢先说话。
&ldo;宝宝洗澡了没?&rdo;关昱礼问保姆。
&ldo;洗了洗了,&rdo;保姆战战兢兢的回话,&ldo;已经哄睡着了。&rdo;
&ldo;嗯,车在下边,你回去吧。&rdo;
秦徵走进卧房,掀开被子看宝宝穿的什么睡觉,果然如他所料,不知道是为了起床方便还是怕孩子着凉,睡觉还穿着夹袄和秋裤,再加屁-股里面一条尿不湿,不孵出一窝鸟来才怪。
他宝宝把小夹袄和秋裤脱了,再盖好被子。
关昱礼径直进来牵住他的手,把他往浴-室拉。
秦徵被他摁在马桶盖上坐下,&ldo;干嘛?&rdo;
关昱礼不知道从哪掏出来的一把小剪刀,拎着右边裤脚一剪刀下去,咔嚓咔嚓给剪到了膝盖。
&ldo;我的裤子可是美特斯邦威的新款。&rdo;秦徵说。
&ldo;我的剪刀还是张小泉全球限-量呢。&rdo;关昱礼横他一眼。
秦徵没精神跟他打嘴炮,往马桶后一靠,任他忙活。
腿上的伤口在警局喷了点云南白药,血迹都清理了,就几根腿毛还沾着点干涸的血块。
伤口在小-腿腓骨,一寸长,皮子破了下边就是骨头。
&ldo;不行,&rdo;关昱礼带上眼镜观察了下,&ldo;你这紧身牛仔裤,得脱掉,怕明天腿肿,不能弯。&rdo;
很正常一句话,他自己想污了,老脸蓦的一红,偷偷瞥了眼秦徵。
果真看到秦徵脸色一沉,刷的站了起来。
关昱礼赶紧跳起来往后退。
&ldo;你早说啊!&rdo;秦徵解裤子,&ldo;白白浪费一条裤子!&rdo;
他大咧咧脱掉牛仔裤,掏出裤兜里的东西,把裤子团成一团塞进垃-圾桶,又在马桶上坐下来,&ldo;好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