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澄是看着他往门口走,又看着他返回来的。
“怎么了?”邢月走到床边,他才开口问道。
邢月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会不会痛得睡不着?”
有些人感冒稍微重点都要在医院待上一周,他倒好,一身伤口,今天包好今天就出院。
也不知是不会痛还是脑子缺根弦儿。
其实他本来还想问一问明澄,这一身伤到底是怎么弄出来的,可又想到他刚刚那样问,明澄都不讲,想来就算他留下来再问一百遍,明澄也一样不会讲,索性缓缓,等之后他放松警惕了给他套出来。
明澄摇摇头,“有止痛药。”
“…………”这个该死的聊天终结者!
见他不说话,明澄随后又道:“你回去吧,很晚了,早点睡。”
邢月气笑了,“你真是个傻逼!”
明澄被骂了也没觉得生气,反而只是耐心地说了句:“不要总是爆粗口。”
草!
邢月气得肝疼,却还是将火气一压再压,鼓着大气儿张口,最后却轻轻落下一句话:“我守着你。”
“我没事,你回去休息吧。”
“说了守着你就守着你,哪儿那么多废话!”
于是,明澄就闭嘴了。
他现在也没有太多的力气说话,毕竟伤口真的深,他也真的疼。如果不是强忍着,恐怕说话声音都打颤。
邢月在明澄屋里守了一夜,期间明澄吃了一次止痛药,完了迷迷糊糊喊了七八次疼。
早上天刚亮,家庭医生便匆匆赶来,看了一下包扎的情况,看见渗血严重就换了一次药。
也就是换药的时候,他才看见那些伤口。
手臂上和腹部的都不算长,但看着深,脑门上应该是用钝器砸的,算是最轻的。
最严重的是大腿上那条,斜着一条,手掌心那么长,也不知是怎么划上去的。
邢月看医生上药看得心惊,那些伤虽然都避开了要害,但都很深,每一处都是照着要他死的力度来的。
邢月心中虽然想知道下手的到底是谁,却也一直没问,直到医生换好了药离开。
想到昨晚邢月一直守着他,这会儿两个眼圈都泛着乌青色,明澄止不住开口说:“邢月,你回去休息吧,我没事了。”
“我有事。”邢月板着脸,看了他一眼,随即将目光转向站在窗边的明清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