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褪去鞋袜,拎起衣裙,白皙的小腿和秀气的脚丫泡在水中,时不时地踢踏两下,溅起点点水花。
阳光照印水面波光粼粼,可在沈满眼里,女子的侧颜比水面还要耀眼。
他呆呆地望了一会,余光瞥到一处明显的水纹,鱼尾在水草中若隐若现。
“嗖”的一声,沈满迅速出击,鱼叉紧追着最肥美的那尾鱼不放,击破鳞片往白嫩的肉里直直地戳进去。
鱼叉忽地入水,惊得河面久久不能平静,河底的淤泥不幸受到波及向四周散去,惹得清澈的水面瞬间染浑。
强有力的一击不仅让鱼儿丧命,连游神的芒夏也吓了一跳。
沈满虽然偶尔大大咧咧,但多数时候都是严谨得像大人,做事稳扎稳打,认真起来完全没有十六七岁少年的胆怯和稚嫩。
老人们常告诫,万物皆有灵性,带着怒气捕抓猎物,只能博得一时的丰收。
受到惊吓的动物会吸取教训,避而远之,不会再踏足那块让它惊慌失措的土地。长期以往,捕抓的难度只会越来越高。
在芒夏印象中,他只在前几次没捕鱼经验,没控制好手上力道惊起巨大波澜外,其它时候都小心谨慎,时刻谨记着老人们的嘱咐。
芒夏从石头上滑下来,震惊道:“你今天吃火药啦?下手这么猛?”
回想起刚刚的所作所为,沈满明白是自己没控制好情绪,一时心急了。
“这不是怕鱼跑了,走吧,回家去,太阳这么大别晒伤了。”
回到家,秦家大门依旧紧闭,隐隐约约能听到谈话的声音。沈满叉鱼弄湿了裤子,回去换。
芒夏则轻手轻脚地推开灶屋门,把剩余的调料塞到不易发现的角落里。从灶屋出来,她往外走了几步后停住,楞了几秒后鬼迷心窍地往回走。
她轻轻探在门边,想听听里面到底在说些什么。
或是因为谈论的话题直接影响到芒夏的名誉,三人都压低了说话声,不仔细听都听不真切。芒夏竖起耳朵聚精会神地听,才听个大概。
屋内传来一声长叹,紧接着秦姝静道:“不瞒哥哥嫂嫂,我就是怕芒夏她心里有疙瘩才犹豫不决的。”
话声刚落,齐红芳便着急地安慰道:“芒夏都跟你多少年了,怎么会因为别人的挑唆就扔下你不管呢。姝静,是你想多了。”
静了半晌,秦姝静又开口,声音低沉喃喃道:“就是因为她在身边呆了太久,我才有太多的顾虑。我盼她嫁个好郎君,盼她日子过得和和美美……”
齐红芳连忙宽慰,沈闻忠浑厚的声音响起:“弟妹你放心,这事我们夫妻俩一定尽心尽力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