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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1页）

平太郎点头赞同，

&ldo;拿我来说吧！如今总算有了三个店铺。可在这以前，却吃了不少苦头！警察抓过我，暴力团打过我。事后我才知道这都是同行们背后捣鬼，使我大吃一惊。&rdo;

平太郎有些得意地说。

&ldo;可不是嘛！就是这么一回事。象我这种人，全凭自己的本事孤军奋战，就更困难了。水墨画界，旧的习惯依然存在。老师、高徒、新手这是直线联系；还有横的联系，结果就像树根一样，盘根错节。&rdo;

&ldo;以前听你说过。&rdo;

&ldo;因此来不得半点麻痹。有才能的人一出现，大家就群起而攻之。如果不那么顽强，就要败下阵来呢。我经常提出一些勉为其难的要求，请您给我购买豪华的物品，原因之一就是我不甘心败在这些人手下。&rdo;

文子的眼里闪烁着不甘示弱的光彩。

&ldo;即便是一个极其小型的晚会，与会者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别人的打扮。看到衣着寒酸的人，大家就瞧不起他，就像那人缺德少才一般；另一方面，看到比自己有才能的人穿着寒酸，反而感到心里舒服。……我在这些方面，也不甘心失败。&rdo;

平太郎默不作声，他找不出反驳的的言词。

&ldo;当受到市泽先生承认时，我感到由衷的喜悦。大概您还记得吧，那时我曾马上给您挂了电话，自己也无法控制那兴奋的感情，我不能不向最爱我的人，第一个报告当时的情况。&rdo;

&ldo;这种感情现在也没变吗？&rdo;

平太郎面对面地望着文子的脸，长时间地凝视着。

文子毫无动摇的神情。

&ldo;是的，这是不言而喻的。对我来说，您是最最宝贵的。&rdo;

&ldo;这话当真？&rdo;

&ldo;难道您还不明白！您的感情已深深渗透到我的心田中。为此，我愧对您夫人。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已经到了这个地步。&rdo;

&ldo;我老婆仍然怀疑你，我的辩解，她根本不听。&rdo;

平太郎离开饭桌，敏捷地坐到文子身边，紧握住她的手。

&ldo;文子！我打心眼里喜欢你！为了你，我那些弹球店可以不要，什么事我也干得出来，千万别离开我！&rdo;

文子温情地抱住平太郎的脖子。

3

久井文子登上百货商店的电梯。一起搭乘的人们都将眼光集中到她的身上。男人们在偷偷欣赏她那美丽的脸庞，女人们在窥视她那豪华的和服和衣带。

文子掀起衣袖看了看镶嵌着小钻石的白金壳手表，又马上抬头注视一下电梯的指针。电梯升到六层，大部分人都下去了。六楼设有特价商店。到七楼展览厅下的只剩下三人。

文子急匆匆地走出电梯，向会场入口走去。

&ldo;浦上玉堂书画展&rdo;的会标，用墨笔写在一块杉木板上。这是书法家、官办展览审查委员柳漱南梁的糙体墨迹。南梁是市泽庸亮的帮闲之一，写会标之类绝非难事。不过，平时梁南是个难求的人，这次是看在市泽面上才欣然挥笔的。

文子看了一眼会标，然后走向接待处。由于这次展览与她们举办的现代水墨画展不同。因此那理的人，她都不认识，全是一些上岁数的人。

&ldo;市泽先生到了吗？&rdo;

一个坐在中间的秃头男人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弯腰施礼。

&ldo;已经进会场了。大概在看展品吧！&rdo;

那人看样子像是古董店的。

从接待处看不到整个会场，里面挤满了观众。接待处的人不认识文子，由于文子说出市泽先生的名字，才受到不同于一般的接待。

会场是特意为这次展览布置的。大厅里像博物馆那样横排着一个个玻璃柜，宛如从中间立起一道墙壁。照明良好，玻璃柜里通明透亮，象聚光灯照she下的舞台一样。玉堂先生的挂轴，间隔适宜地悬挂着。挂轴之间摆放着花大叶茂的ju花和悬崖ju，婀娜多姿。一进会场，就给人以豪华、优雅的感觉。

文子无暇欣赏挂轴，她步履匆匆地穿行在观众之间，找寻着会务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