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
萧九双手紧紧握著杨君泽胸前的衣物,他自问不是一个爱哭的人,也明白自己身体不允许如此激动的心情,但他就是受不了,就是想要把储存的水一次性的哭出来。愈哭愈伤心,最后还咳嗽起来,叫杨君泽又一通慌张。
委屈,害怕,一直和萧九渡过了五天。
饥饿,像是连接他和小时后的自己的一座吊桥,想起了那饥莩载道时,完全不能温饱,也因此留下了病根子。到后来进了魔教,三餐也定时,养了五年多,总算没有以往的瘦弱,却也不能胖的去哪。
「对,混蛋,我是混蛋。」杨君泽说:「敢问萧大人愿不愿意原谅混蛋?」
萧九听后,哭得都开始打嗝了,他拼命摇头,但连说话的力气也用光了。
其实杨君泽不是混蛋,真正的混蛋是他。
明知杨君泽多日未出现代表了江湖现时不平,但他想因此逃跑,却被对方有机可乘,还要杨君泽负伤来救他。
加入魔教无所事事,就会混日子,被杨君泽带走,却还是会连累他,萧九想自己不光是混蛋,还是个废物。
哭声逐渐消失,杨君泽想说松了一口,谁知萧九的身体灸热得不行,他心里颤了一下,把萧九从肩上拽出来,发现他眼皮红肿,嘴唇苍白,探了探额头,竟然烧了起来。
萧九现在就像是萎掉的花儿,失去了一切的知觉,任杨君泽怎样叫唤也没有反应。杨君泽又重新输入内力,细细地为萧九纾理经脉,调理内息,等雨过后,立即带他回府中。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
☆、第七章
萧九连发三天的高烧,终于在四日开始回落。
生病的人总是脆弱的,萧九每次发起恶梦来,都会流下冷汗,嘴里呜呜的叫。
杨君泽一有空闲的时间,就会去看萧九,看见他发恶梦时,身体微微挣扎,也不知如何是好,唯带坐在一旁,默默地守着。
到入药时,杨君泽在场会担起喂药的角色,念及萧九并不能起来饮用,只好用棉布沾上药汁后,再慢慢地渡入他的口中。
偶然见到萧九皱眉,杨君泽便轻轻揉着他的额头,两眉之间,也不见有一丝的不耐。
又经过了三日的低烧,萧九终于醒了。
刚好是杨君泽喂药的时间,他见萧九缓缓张开眼帘,眼神略显呆滞。
「醒了?」杨君泽眼底浮起笑意,嘴角微向上扬,语气温和。
萧九看弓看杨君泽,没作出反应来。
「能起来吗,要服药了。」杨君泽道。
「好……」说罢,萧九就被杨君泽扶腰子,靠在贴着方枕的墙子上,他的意识也开始清醒,只是脑袋还是重得很,晕晕乎乎的。
萧九看见一坨黑色的药汁,不自觉地咽了一口水,又见杨君泽一副非要他饮的表情,用仅余的精力想了想,便露出可怜巴巴的样子。
杨君泽看他自认楚楚可怜的小模样,总觉得很欠打。
「咳,苦口良药。」杨君泽说:「你身体饿了好几天,现在极为虚弱,一定要补一补身子。」又把那碗药往前递。
萧九眼巴巴地看着那碗药,却只能认命地解决它。他闭起双眼,屏着呼吸,任杨君泽帮他把药汁灌进他的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