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
蒋东篱到了。
凌飞雪也到了。
病房里,四人站在病床前,看着昏迷的十一山。
无人说话,沉默了很久。
蒋东篱离开病房,董子惠劲布步跟上。
在医院广场的灯光下,蒋东篱说:“具体讲一下。”
董子惠把事情从头到尾细细讲了一遍,她回忆到每一个细节。
听完,蒋东篱说:“你怀疑的有道理,不管郑德远到底是什么人,什么情况,那个深潭都是个问题。”
“是的老板,还有就是十一山把储水湖规划在了深潭不远的地方,作为养牛蓄水,也不得不查一查。”
“我已经通知胡酒,他明天就能到。”
“老板,我擅自做主,找个几个化学检测的朋友。”董子惠有些紧张,老板是非常强势的人。
蒋东篱点点头说:“查查水,是必要的,做的很好。养牛也好,十一山病倒也罢,总之要弄清楚。”
她俩说话的同时,苏冠也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凌飞雪讲了一遍。
凌飞雪问:“接下来怎么办?牛还养吗?”
“这要等石头醒来再决定。”苏冠下不了决心,十一山是主事人,他不发话,谁也左右不了。
“那水潭明显有问题,是个麻烦,你们还要往里跳?”凌飞雪咬牙切齿,恨铁不成钢。
“董子惠会去查清楚,你放心。”苏冠自有打算。
“你这么相信蒋东篱?”这才几天,就这么相信蒋东篱的人,凌飞雪实属没想到。
“至于蒋东篱怎么想我不知道,至少董子惠是专业投资人,她不会砸自己的牌子,另外,石头能有惊无险,董子惠帮了不少忙。”这次事件,苏冠对董子惠再无怀疑其别有用心,他坚信害石头的心思,董子惠是没有的。
“人心隔肚皮,你别想的太简单。”凌飞雪坚持打个预防针,她刚进公司,就遇到不少笑面虎,人前一套,人后一手。
“不用把我想的那么坏。”蒋东篱进来了,“我还不至于龌龊到不择手段。”
“你有你的想法,我们也要为自己考虑。”被人听到说道,凌飞雪不觉尴尬,“你是大小姐,而我们只是小人物。”
“斗嘴没意义,深潭你去不去?天快亮了。”夏日的太阳偷跑出来的早,此时已有丝丝光亮,不过才凌晨四点而已。
“既然都认为深潭是个关键点,那就去看看也无妨。”深潭,凌飞雪肯定是要去的,恰好对方也认为深潭是转折,一起去见识一下,不算麻烦。
苏冠说:“你们去吧,这里还要人照顾,我就不去了,有消息了,告诉我一声。”
不谋而合的其余三人驱车来到河边时,天刚蒙蒙亮,勤劳的山民三三两两出现在山路上。
鸡鸣还未叫醒整个水头源。
下车后,董子惠指着河对岸说:“水潭那里就是小路了,车进不去。”
“走吧。”蒋东篱一声令下,三人步行进发。
浪山,微光,鸟鸣,花香,水头源,似乎相互不扰,各自准备开始一天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