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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的地迟到了。
谢之旸看着同事一个接着一个被家人接走,他孤零零地站在机场:“……”
死直男,都不知道来接我。
北方的初春,风大气凉。
四面而来的风和谢之旸的头发一起肆意飘扬,大衣的尾摆随风舞动,耳边充斥着风的摩擦声。
除了风声,别在无他。
但是他站在风里,听到了有人喊他的名字。
“谢之旸!”
谢之旸怔在原地,回头,看见陈随像年少时那样,向他飞奔而来。
只不过……那束花真的是品味独特。
就很像火辣泼妇村妇,缠着乡下知情,蛮横无理,死活烂打,以死相逼着娶亲……
不过陈随也好不到哪去。
他越跑越近,与十七八岁的模样重叠交合,如同当年那样,谢之旸的肩膀重重一沉,巨大的冲击力让他的前胸后背猛地一震。
他就这样不留余力地撞进陈随的怀抱。
“你瘦了好多。”
“你不也是?”
“我好想你,”陈随把花递给他,“这是我给你买的花。”
“……”谢之旸眼神犹豫着要不要接。
你自己瞅瞅,这好看吗?
“我给你挑了好久,”现在的陈随活像一个委屈修勾,“你不喜……”
“喜欢,”谢之旸打断道,“挺惊喜的,你以前没有送过我花。你总是说花、戒指还有蜜月都很肤浅。”
像是努力得到了认可,陈随摸摸他的头,笑着低头吻了他,“肤浅什么?你要喜欢你就买,我赚钱养你。”
谢之旸手捧骚花站在大街上,还被陈随亲了一口,花都没有他的耳根子红,“行了,我们回家。”
正值下班高峰期,这里的车辆水泄不通,陈随开一会停一会,停下来的时间都在跟谢之旸讲话,尽管谢之旸提醒他好好开车,但是看着这时速,谢之旸也默许了他讲话。
“谢之旸,你离开以后我一个人住害怕,”陈随漫无目的地玩弄着谢之旸的手指,“那些天里,我每天都做噩梦,梦到你了。”
“梦到我了还怕?”谢之旸像看弱智一样,把手抽回来,讽刺说,“你旸哥我,一拳打飞一个女鬼。”
“不是,”陈随说,“我梦到你不要我了,一个人走了。”
谢之旸有些不知所措,眼神迷茫。
他曾设想过他们结婚后的某一天,陈随会感到烦腻,然后会把他的小姑娘丢掉。但是他从来没有想过,在这个风平浪静的下午,他竟然会有点委屈地说,你不要我。
前方几百米的红灯终于转绿,车辆开始缓慢前进流动。
“在梦里你很伤心吗?”谢之旸问。
“一点儿都不伤心,”陈随笑笑,“老子直接自我了断。”
后面的车辆开始鸣笛,催促着他们向前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