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看完了皇上的这封密旨后,随手递给了刚刚走进来的赵寒衣,紧接着他走到书房门口准备出去跟管家交代几句家常,然后就带着赵寒衣随陈尚书、李公公他们一起进宫。
可他刚刚走出书房,还未来得及招呼站在附近的管家过来,那个从宫里面来的侍卫就已经悄无声息地走到了他的身后。
摄政王察觉身后站了一个人,忙转过脸朝身后看了看,这一看不要紧,他心里面开始不高兴了,而且他还不管不顾地把自己的不高兴摆在脸上。
他板着脸转过身子手指点在侍卫的脸上,咬牙切齿地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在我自己的王府里面,我还没有了随便行动的自由?“
侍卫看摄政王动了怒,张了张嘴,想解释什么,但他还未开囗,只是略想了一下,还是把到了嘴边的话硬硬地咽了下去。
他想到了道理王爷比谁都懂,他此时生气或许只是因为感觉自己的权威受到了他这个小侍卫的蔑视和挑衅,让他在陈尚书和李公公面前失去了面子。
想到这层后,侍卫把身子朝后面退了几大步,虽然只是几步的距离,对如果会出现的不好事情的防范也不会产生太大的影响。但摄政王看见了,虽然他的表面仍板得正正的,但他脸部的线条明显得柔和许多,而且他也不好意思再为难这名侍卫了。
侍卫见他对着站在远处的管家招了招手,等管家走过来之后,他故意说给侍卫听似的地抬高了嗓门,“等会王妃回来后,你帮我转告她一声,就说我带着大少爷进宫去了。“
说完,他也不等着管家回话,直接转身又走进了书房,连看都没看一眼跟在他身后又走进来的侍卫。
进了书房后,他扑通一下子坐在了自己书桌后面的椅子上,气哼哼地说陈尚书他们,“你们这么做是什么意思?在我自己的府上,我还要被人看着、管着,这若是以后传出去了,我这堂堂摄政王的脸朝哪放?″
陈尚书一听,脸上先是露出了一丝苦笑,然后才对摄政王说道:“王爷,这一切都是不得已而为之,你且暂时忍耐着,等过了这几天,风平浪静了,我们也就都自由了。″
摄政王听到陈尚书说到我们这个词,心里马上明白受管制的不是自己,还有这个近七十岁的老头子。他看着没事似的,其实现在也在处处受到了管制,失去了人身的自由。同时他也想到了刚才,侍卫之所以会这样对待他,也一定是他那个处处谨慎,遇事左右掂量的皇兄事先给他们定下的要求。
摄政王心中也已明白这手中的密旨如果不是因为他们的谨慎与警惕,极有可能已经落入了有不轨之心的人手中。
可如果他们做事粗糙,即使只是出现了一个很小、很小的纰漏,他们也许不但不能把这密旨安全地给带过来,甚至还有可能赵寒衣的性命已经受到了威胁,再说严重点,甚至足整个摄政王府人的生命安全都受到连累。
不论什么问题一旦想明白了,想得通透了,再看同样的人或事,看法自然都会有新的改观。
就像此时摄政王再看那个一直站在他们身后,不发一言,手握长剑严阵以待的侍卫不仅不再心生反感,反而生出了几分感激之心出来。
“王爷,你若是没什么事了,咱就早点去宫里吧,皇上他老人家还在宫里头等着他儿子去觐见呢。“李公公坐在门旁的一把藤椅上,手里拿着一只白色的丝质手帕放在鼻子下面轻轻按了几下,然后又从喉咙里咳嗽了两声,听他说话,屋子里的其他人都把脸转向他。
摄政王正坐在那里生闷气,一下子听李公公从嗓子眼里冒出了这几句不阴不阳的话,心里突然得很不是滋味,他有心想站起来驳斥他李公公几句,可又担心他到皇上面前后会因为自己的几句话添油加醋的在皇上面前搬弄是非。
唉,算了吧,就忍了这口气,可不能因为自己一时的心情好坏而断送了孩子未来的前程啊!
尤其摄政王想到就凭他李公公说的一句赵寒衣是皇上的儿子,就真的能把他和赵寒衣之间的血脉亲情斩断了吗?说到底,他赵寒衣只不过是过继到了皇兄的面前?不论别人想不想承认,谁都无法改变他是摄政王亲生儿子的这一件事实。
想到这旦,摄政王心里面不但不再难受,还陡然间生出了几分自豪,并且本里阴郁的心里逐渐变得亮堂起来。
“走吧,“摄政王拍了拍的膝盖,手按着双腿站了起来,然后右手的食指指了下关上的书房门,走到跟前拉开房门,自己先走了出去。
他们商量陈尚书、李公公和刚才跟他们进屋的侍卫仍像跟才来的时候一样合坐着一辆车,而摄政王则带着赵寒衣坐着自家的马车。
他们一行人,有说有笑刚刚走到了王府的门口,各自上了马车。车夫才刚刚让马车起步,刚才那个攀爬到树上的侍卫在树上面观察了一会后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从树冠上面一跃而下,突然挡在了摄政王他们的刚刚启动的马车前面。
坐在马车车首的车夫正聚精会神用缰绳引领骏马调转方向,突然看到一个平民装扮,体形壮项,手拿宝剑的青年男子从天而降,一下子吓得完全愣住了,愣住神的他竟然忘记收紧手中的缰绳让骏马停住,可这会没办法了,眼看着骏马受到惊吓,前面两个高高扬起的蹄子眼看着就要一下子踏到这个男子的身上。
车夫正兀自害怕着,只见到这个男子飞身旋起,在他张大嘴巴愣怔着双眼抬头朝上看的一瞬间,男子已经稳稳当当地坐到了马背上面,然后再见他双腿夹紧了马肚子,而刚刚受到惊呀的骏马好像听懂了他的命令似地动作极其轻缓地把前蹄慢慢地落到了地上。
骏马站定之后,这青年男子才从马背上跳了下来,并搂住了马的脖子,把脸贴到马的脸上来回蹭了几下子,刚才还烈性的马突然脸上也温柔了起来。
这样,别说坐在车厢外面的车夫睁大了眼睛,眼看着这一幕惊险的镜头戏剧性的开始,又戏剧的结束,他的表情不像刚才那么从容了,而是目瞪囗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