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驾崩,太子登基,朝廷里一时之间混乱不堪,原本就势同水火的两个派系更是明争暗斗,不断拉拢人进入自己的队伍。
以卫相国为首的主和派天天在小皇上面前灌输以和为贵的思想,要皇上记住一定与周边的国家,尤其是日渐强大的辽国保持和睦相处的原则,宁可自己吃点亏都别惹怒他们,不然战火一起,国家又将动荡不安,百姓的生活也将陷入水深火热的境地。
但以吴刚吴将军为首的主战派则认为卫相国是一派胡言,国家领土神圣不可侵犯,岂能任宵小之辈任意欺凌。况且,保家卫国乃是举国上下所有子民的责任,怎能为了贪图一时的安宁就委曲求全、苟且偷生,向那些蛮夷之辈低头,这绝不是我泱泱大国的做事风格。
吴将军跪在地上,言辞恳切的向皇上力谏派出军队驻扎在边境,说这既能防止敌军侵袭,又可保证边境的安危,确保子民的安全,国家也得以安宁。
“你说派军队驻扎,所有的边境加起来得要多少兵?咱有这么多兵吗?而且照你所说,兵都派到了边境去,京城咋办?皇上咋办?”卫相国扑通一声也朝皇上跪了下来,“皇上,千万不可听吴将军的一派胡言,惹了邻国的怒,苦的是咱百姓,毁的是大宋的百年基业呀!”
“相国说得对,咱是真禁不起折腾了,前几年跟辽国的那几场战争,折了多少兵?又浪费了多少粮食和银子?这要是再在边境驻扎军队,又得重新招兵买马,不说别的,就光军饷、粮饷这两块国库都不一定能负担起。”“那照你所说,咱就装孙子,任人打了?”“你这说的啥话,我可没这样说,你可别乱给我扣帽子。”朝中大臣议论纷纷,两派意见不同,双方争执不下。乱糟糟的场面让坐在龙椅上的皇上心里无比烦躁,眉头紧紧地蹙在一起。
“皇上,臣有话要说!”正闭目养神等待这些大臣自己觉得没趣停下争论,亦或是吵闹个结果出来的皇上蓦然听到这一声喊,心下一惊,赶紧睁开眼,抬起头,朝下一看,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臣正跪在堂上,他迅速站了起来,“陈爱卿,快快请起!”
老尚书陈友和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皇上,臣以为吴将军说的对,我们不能再任人欺凌、一昧忍让了,这只会换来他们无休止的贪念。今天,他们骚扰边境,我们选择忍让求和,那明天他们就有可能打到京城,打到金銮殿,把皇上从龙椅上拉下来。”
“那陈爱卿,你的意思是同意吴将军的说法派军队驻扎边境了,可国库目前根本没有多余的银两。”皇上又重新坐了回去,面上有些不悦。
“皇上,你还记得芊成,芊大人了?”“芊成?你说的可是三年前被父皇调到漠北的那个员外郎?”
“正是!老臣以为解决边境问题可以借用他的方法,既不花费国库的银两,又会有精锐的将士保卫边境。”
皇上一听不要花费银子,立马来了兴趣,“陈爱卿,你仔细说给朕听听。”
陈友和捋了捋胡须,微微一笑,“皇上,芊大人是个文官,当年莫名其妙的被派到漠北驻守边境,不瞒皇上,老臣我不仅替他担心,更为他打抱不平。”说到这,他看似无意,实则有意地转脸看了看旁边站着的卫相国。卫相国捂着嘴尴尬地咳嗽了两声,心里对陈友和有些怨怼,但只能在肚子里腹诽他几句。
“可老臣万万没有想到,芊大人虽说是个文官,到了漠北,不仅迅速适应了那边恶劣的环境和天气,更是在一无军队,二无军饷可以招募士兵的前提下,硬生生把全城的百姓练成了一只最精锐的守城军队。”
“爱卿说的可是实情?”
“皇上,臣问你,你几乎每天都要收到边境告急、请求支援的文书,那里面可有漠北的?”
皇上仔细想了想,那倒还真是没有。
“皇上难道是认为漠北边境的邻国国君没有野心,不想扩张领土?并非如此!他们想,可只要芊大人在,他们就不敢。因为他们每次寻衅滋事、冒犯边境,都会被芊大人率领的守城部队狠狠地教训一通,然后丢盔弃甲的夺命而逃。”
“你说的是真的?”皇上脸上出现了终于扬眉吐气地快意。
“当真!”
“那你快快告诉朕他是如何做到的?朕对此很好奇。”
“皇上不要急,听老臣给你慢慢说。据芊大人和我的往来书信中所说,他初到漠北时,那里的景象不能用萧条来形容,可以说是极其得凄惨。那些红胡子,白皮肤,长相粗大地野蛮人过不了几天就会骑着他们的小矮马到集市上抢掠财物,害的当地百姓不敢再去集市上买卖货物。可这些蛮族看百姓不去集市了,就干脆直接冲到百姓家中,抓鸡逮鹅,掠夺粮食。更可恶的是他们看到了漂亮的女人,也会一并抢走,吓得年轻一点的女人每天都用锅灰抹面。哎,漠北百姓的生活真是苦不堪言、惨不忍睹呀!”
皇上心里一阵惊悚,他天天端坐在金銮殿,只能从边关告急的文书里或者是臣子们的奏章里了解外面的世界,陈友和说的情况他根本是一无所知,他不知道百姓生活的如此困苦,他的心好像被什么抽打了一下,很疼很疼。他把脸转向了卫相国,有心想训斥他一通,想问问他这难道就是你所说的委曲求全,如果是这样,那百姓要他这个皇上有什么用?他这个皇上当的该有多憋屈?这样的和还不如实打实打一仗痛快!
但皇上什么也没有说出来,他明白一个国家稳定最为重要,如果他当着众臣子的面训斥了卫相国,不仅会惹怒他,也会连带着让那些主和派心生不满,无形中又助长了主战派的气焰。有的时候,做一个皇上要雷厉风行,但更多的时候,也要学会让朝堂上的臣子保持一种平衡的状态,只有平衡才能让朝廷安宁,也才能让他这个皇上好做。
而且卫相国所说也并不无道理,真的打起仗来,只会让百姓的日子更难过,并不富足的国库也许还会连带着掏空,一个没有经济,百姓怨声载道的国家就像一棵被蚂蚁蛀空的大树,只要一场大的风雨就会让它轰然倒塌。
皇上暗自思量,但如果真像陈爱卿所言,芊成能把全城的百姓训练成无坚不摧的军队,那他们就能够保护自己不受侵犯,间接着也就保护了这个国家。
想到这,皇上传旨给陈友和:“陈爱卿,如果你所言非虚,那就麻烦你修书一封,转告芊大人,让他把漠北事务与守城副官交接一下,务必早日来到京城,朕要当面向他讨教这治城方略。”
“臣接旨!”陈友和面上一喜,又要跪拜下去,皇上赶紧地制止他,“罢了罢了,你年龄也不小了,不要跪来跪去了。从即日起,陈爱卿,免除跪拜礼仪!”
“谢皇上隆恩,万岁万岁万万岁!”陈友和老泪纵横,他预感到国家有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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