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周京淮回了一趟周宅。
他和周砚礼说了自己的打算。
周砚礼大惊失色。
他放下手中的茶盏,缓缓开口:“京淮,在我心里一直觉得你和阿妩还有希望,但是你和白家姑娘这么不清不楚地出门,以后可就说不清了。阿妩想想就会隔应,哪里还有可能会接受你?京淮,你真的想清楚了吗?”
周京淮沉默了很久,苦涩一笑。
“爸您知道吗,曾经有段日子我非常想要个孩子,我想有个可爱的孩子,叶妩就会回心转意,就会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但是连上天都不肯帮我。”
“我和阿妩没有了指望。”
“不如,完成若安最后的心愿。”
……
周砚礼知道白若安,是离死不远了。
他低叹一声:“京淮,你自己想清楚就好,不后悔就好。”
周京淮还想说话。
周砚礼难得摆手,先行走出了厅堂。
周砚礼穿过两排白桦树,来到了周老爷子生前的书房,他恭恭敬敬地给老爷子上了三柱香,而后盘着腿坐在沙发上,与老父亲闲谈唠嗑。
“爸,京淮说要带白家姑娘去旅行。”
“那病秧子肯定要死在半路上,京淮的名声,算是毁了!他再有本事、长得再好,好人家的女儿哪个愿意嫁进来?何况阿妩。”
“爸,儿子尽力了。”
“京淮他和阿妩,总归是没有缘分。”
……
周砚礼实在心痛,眼尾带着一抹泪光。
这时,周夫人披头散发闯了进来:“周砚礼,你得拦着你儿子,你不能让他带着若安出门。”
周砚礼冷笑:“你平常不是喜欢白家姑娘?这会儿怎么又阻止呢?”
周夫人虽喜欢若安,但是若安要死了啊,这不生生累了京淮名声?
她要丈夫想想办法。
周砚礼苦涩一笑:“我有什么办法?你的儿子不是辜负这个、就是辜负那个。那白家姑娘身上,事儿多,偏偏京淮与她有一段孽缘。”
周夫人跌坐在沙发上,她不住喃喃说道:“若是有个孩子就好了,就能牵住阿妩,就能拉住京淮,这个家也就不会散了。”
说着,她竟然哭了起来。
周砚礼好气又好笑:“你如今倒是知道珍惜了?当初可不是这个态度。”
周夫人低泣:“我是心疼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