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铭不语。
回到京城几日,他听到了一些消息,不过,他早就见识过了太多的诬蔑和谎言,非他亲眼所见的,他都不会相信。
更不会相信汐姬养大的女儿会是市井传言里的模样。
他早在再入京的第一日便见过了她。光外貌的传言,便是失实的。
谭兆从墙上跳下来,“汐姬这样,是怕我们认不出你?她也太小瞧人了。你便是做儿郎打扮,也叫他一眼认出。”
说着瞧了萧铭一眼,催他认可自己言语。
可那萧铭只是瞅着惊雷径自出神,并不理会他。
若说南笙是个木头,萧铭便是深沉的木头。仿佛头顶上总是压着一块乌云,让他眉间笼着一层郁结的阴霾。
惊雷的目光扫过他们,“朕母后又不知未来如何,怎能断定你们认不认得朕?”
便是认得,又会不会愿意帮助?
她瞧着他们看她的神色,只觉得母亲用心良苦,而两个人皆是黑衣劲装,身法灵动,想必也非常人。对非常人,自然要用非常手法招揽。
“你们既是与朕的母后有交情,为何不考武举,为国效忠?”
“交情?!我呸!我才和她没交情!”谭兆没好气地嘲道,“她杀了我的女莲,我不寻她报仇她便该感恩戴德了,还想让我效忠!”
司马惊雷一怔,便听得萧铭如重弦般的嗓音响起,“女莲要她性命,她不过自救。若是我在,不消她亲自动手。”
谭兆噎了噎,气愤不过,“以往我说的时候,你都不辩解,今日见着她便急急辩解!”
萧铭沉声,“在人前不言其父母是非。”
谭兆如同被踩着尾巴尖的猫儿一般,剑眉倒竖,“我偏说!汐姬杀了女莲,司马琰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让人追杀我们那么久,四处逃命,流浪江湖,居无定所……”
谭兆说得激动,直呼武帝名讳,冷不防听得惊雷欢喜道:“能逃过朕父皇的人的追杀,你们必然是江湖里高手中的高手!难怪朕的母后说如果朕有难,你们定能救了!”
谭兆气焰顿消,臊了起来,“她真是这么说的?”
萧铭长吐出一口气,对惊雷道:“莫听他胡说。武帝派人追杀我们,只赶不杀,只让我们远离你的母后。”
他对空看了一眼,“若他真要我们的性命,如今你也见不着我二人了。”
谭兆恨铁不成钢,“你偏袒汐姬也便算了,怎生还为那暴君说话?”
萧铭不理会他,倒是抬眼看向惊雷,“不去武举。你,需要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