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想,一抬眼便见着自己对面坐了一白衣男子,正朝自己露出友善的笑容。
微微蹙了眉,瞪他。
她是个记仇的,那天他凶她的,说她的不是,她可都记着呢!
白云景瞧着她,连眼里都似乎染上了一点笑意。
昨夜将那半块玉瑗拿回去,自己却是睡不安稳。
他从来都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以往倒不甚在意未来与谁共度一生人。可真到拿回玉瑗的时候,他发现他并不愿与一个自己从来未曾见过,风评不好,自己又完全不了解的人定下一生之约。
他也从不相信一见衷情,脑中却总是不自觉地浮现出那假儿郎的模样。
听到星落嘀咕着要把那断裂的尖角磨平,叫人认不出这是半块,废了为婚约也就不会有人束着他主子了。
白云景随意说了他几句,却并未阻止,自行出了院,于闹市间走动。不曾想,能这般巧地见着梦里梦外之人。
离奇的,觉得心间积压了一~夜的云在下了一~夜的雪后散开了。
原本无甚味口,却不自觉地走了进来。
这家小店以豆腐脑花做得最好,每日这个时候,总是店小客多,多人拼桌。她一人占了一桌,便由着小二引到了她对面的位置。瞧着她似被什么困扰,秀眉微蹙,将脑花搅成了末也不曾食上一口,有心要问却又觉唐突。
正思量间,却见假儿郎抬眼朝他这里看过来,似乎因着他坐在这里而心生不快,眉头蹙得更紧了些。
他听得她不愉地开口,“许是认错了人?坐错了位?”
白云景神色不动,“并非。”
司马惊雷板了脸,瞪他,“可我与你,并不熟悉。”还结过梁子!
“这个时辰,这家店里生意兴旺,位少客多,大多是不熟之人拼桌而坐,不信,你大可以将小二叫来一问。”白云景说得理所当然。
正巧小二端了一份与她一般的豆腐脑花过来,听得这话,立时附和,“确是如此,不过,先前这位客官还让小的先行问过。是客官应下才坐下的。现下可是有不妥?”
司马惊雷一怔。恍惚间好似是有这么一回事。顿时哑声,只闷头吃着已经不烫了的豆腐脑花。
被搅碎了的豆腐脑花看起来如同一碗洒满了白色芝麻的藕粉羹,却比羹更滑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