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之,你现在可以放下了,可以好好过自己的日子了。”顾江漓轻声宽慰道。
江淮之神色轻松,一身的重担都放下了。
“是啊,我现在只想和你好好过未来的日子。”
“如今大仇得报,你的棋子下场如何?”
她还是想知道孙婵和无忧的结局。
江淮之平淡地说道:“孙婵消沉了一天,然后写信给孙家,想让孙家送来和离书,让她与江淮松和离,应该是想清楚了,不愿意再在城主府纠缠了。不过孙家应该不会这么容易答应这件事。”
顾江漓想了想,也能想明白:“孙家一开始打的就是攀附城主府的主意,所以孙婵也是他们手中的棋子,所以他们不会这么轻易让孙婵这颗棋子作废。淮之,你想怎么做?”
江淮之半挑眉头:“其实孙婵要回孙家这事也不难,不日我就会成为城主,只要我发话,江家自然就会放弃的。只是……”
他欲言又止,顾江漓接话就问:“只是什么?”
“只是,江漓,你想让孙婵与江淮松和离吗?她在后院多次与你针对,看你像看仇敌……如果她留在城主府,日后你想怎么欺负她就怎么欺负她,她都不可能有还手的余地。但她要是与江淮松和离,回了孙家,你再想向她出气就很难了。”
原来他想的是这个。
顾江漓低头轻笑出声:“淮之,孙婵对我来说其实并没有那么重要。我压根不在乎她未来会不会受苦受难,也不在乎我能不能向她出气,我只在乎你。”
“我?”江淮之微微一愣。
“对,你。如果孙婵留在城主府中,你看见她的痛苦就会高兴,那你就留下她。如果你觉得她已经是一颗废棋,那就随她去。我还是那句话,孙婵怎么样,我不在乎,我在乎的只有你。”
实际上,无论孙婵在哪里,她都没那个本事对他们不利。
她遭受的罪,也还了她曾经的恶了。
所以顾江漓根本没有向孙婵再行报复的打算。
江淮之眸光闪动,望着顾江漓出神。
仿佛被一片暖阳包裹,整个人都舒畅自在。
良久以后,他言语温柔地说:“我知道了江漓,我会处理好的。”
顾江漓窝进他的怀中,继而问道:“淮之,孙婵可以放,无忧不能放。”
“无忧吗?不存在放不放,因为他已经死了。”
“死了?”
顾江漓惊得立马离开江淮之的怀抱:“无忧死了?什么时候?发生什么事了?”
她有些惊讶。
因为她没想过无忧会死。
江淮之对她离开自己的怀抱有些不适应,但还是贴心地解释着:“说起来,这事也算是个意外。就刚刚,你醒过来一个时辰之前发生的事。
“那天无忧不是被怀玉打晕了吗,应该是那时候就有些受伤了,但是根本没人注意到他。
“他醒来以后,急匆匆地到母亲那里吵嚷,说自己就是她的孙子,是江家的血脉,想要让母亲看在疼爱了他几年的份上别把他赶走。
“但是他去的不是时候,那时候的母亲已经犯了癔症,根本没理会他,因为压根就不认识他。
“父亲见着他就生气,拿着棍子就要把他撵出去,有两棍敲在他背上,他没走几步,倒下就不行了。
“其实也正常,父亲那天生了气,本来就已经重重打了他,怀玉后来又给了他一脚,再加上最后这两棍,足以置人于死地了。
“江漓,你除了讨厌无忧,是不是还有些怕他?”
顾江漓原本听得入神,江淮之最后这句话,直接让她打了个激灵:“什么意思?我怕他?为什么这么说?”
“没什么,就是我的感觉。你遇上无忧的时候总是背部崩得很紧,而且还不自觉地握着拳头,你碰上别人的时候可从来不会这样。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害怕无忧,但以后你用不着害怕了,他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了。”
江淮之的话十分平静。
无忧的去世根本无法对他造成半点心理波动。
顾江漓的心情倒是有些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