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秀!!!”发出嘶哑怒吼的人正是孙婵,“你闭嘴!你闭嘴啊!”
她被两个下人架着胳膊,不断奋力挣扎着,惊惶又恐惧。
城主和城主夫人原本还有些发愣,但看到孙婵的反应以后,心中的那抹怀疑动摇了。
城主怒瞪双眼,吼问道:“孙婵!红秀的话什么意思?无忧不是淮松的亲生儿子?”
他的眼神不断在孙婵和无忧身上来回流转。
无忧再也没有了刚才的戾气,他忍着疼痛,支起上半身,也盯着孙婵的方向。
“不……不,不是那样的……”质问之下的孙婵收敛了身上的怒火,胆战心惊地不停摇晃脑袋,因为心虚也不敢直视其他人的目光。
城主身形一晃,转眼看向江淮松,发现江淮松也是一脸愤怒。
“你个贱女人!你果然是背着我找男人!竟然还背着我跟别的男人生儿子!”
孙婵流下眼泪,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她,她第一次感到了无地自容。
而红秀此时却轻飘飘又说道:“二公子别急,无忧小公子虽然不是您的孩子,但也不是二夫人的孩子,他是城外一个农妇生的。”
孙婵失措万分,重复念叨着:“你闭嘴……你闭嘴……”
此时的城主夫人根本没有闲心去关注孙婵的样子,她张大嘴,感到一阵天旋地转:“你说什么?”
红秀低垂着脑袋,缓缓道来:“当年二夫人入府以后,二公子对她就十分冷落,没有子嗣傍身,她自觉在城主府中难以立足,但又无奈一直无法怀上孩子,只能铤而走险,想办法从外面带进来一个孩子佯装是她和二公子生下的。”
“你胡说!没有的事!你是在污蔑我!”孙婵无力地狡辩着。
红秀就像一早就知道孙婵会否认,于是接着说道:
“二夫人,这事要验证起来实在太简单了,都用不着滴血验亲。当年为您安胎的大夫、接生的稳婆、侍奉您的侍女、将孩子从城外抱进城主府的下人,可都还在清风城中。只要找他们前来一问,便什么都知道了。”
孙婵面如死灰,一瞬间仿佛天塌了一般,她怔愣地问道:“你不是说,你处理了吗?”
“是处理了,您让我下手把这些人都送进坟墓,但我心善,实在下不了手,所以我给了他们一笔钱,让他们今生保守这个秘密,但现在若是城主想要知晓当年的真相,再逼迫他们仔细问问,也能问到实情的。”
孙婵身体抖动,无力地坐在地上,双目无神地望着红秀:“是你……当年是你向我提出这个办法的,是你说要有个孩子在身边,就可以在城主府立于不败之地,是你说你会善后,此事一定万无一失……都是你说的……”
红秀做出一副委屈的模样:“二夫人,我一个小小的婢子,怎么可能想得到这些法子呢?我不过都是听您安排行事的。
“当年大夫人有孕,您与她的赌注输掉,没能成功住进小楼,所以一直就看大夫人不顺眼,所以想着一定要有一个孩子来打压大夫人的气势。
“是您嫉妒心作祟,是您不甘居于人下,是您想要在城主府立足,又埋怨二公子无法让您怀上孩子,所以才想出来这么危险的办法,还全程让我替您办事。
“我虽然心不甘情不愿,但您是我的主子,事事都无法反抗您的命令,才一路行错之此。
“今日当着城主和城主夫人的面,我也该说出实情,不该让您和无忧小公子这么继续错下去了。”
红秀一脸的大义凛然,仿佛一下化身正义使者。
顾江漓安然坐在角落,平静地欣赏这出闹剧。
她身旁的江淮之早就一脸的兴奋了。
他期待这出闹剧很久了,现在终于闹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