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江漓不说话,跟着江淮之一步一步走回屋子。
回来的第一件事,他便让荷花开始收拾东西。
说是很快就要搬到那座小阁楼了。
他吩咐着众人忙上忙下,像是一刻也闲不下来似的。
不难看出他很高兴,但也暗藏着心事。
入夜时分,她与江淮之躺在床上,才有了开口问话的机会。
“淮之,你有什么事要对我说的吗?”
“为什么这么问?”
“孙婵提起了你的病,所以,其实那并不是谣言,对吗?”
江淮之在黑暗之中发出一声轻笑,顾江漓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听到他平静的声音:
“你已经猜到了,又何必多问呢?”
顾江漓沉默。
江淮之从床上坐起来,背对顾江漓。
顾江漓在他肩上披上一条毯子,那双如宝玉般柔亮的瞳孔,微微闪烁。
过了一会儿,才听他带着些忧伤地问她:“江漓,你对我了解多少?”
顾江漓猛地一愣。
这倒是有些难住她了。
说起来,她对江淮之的了解并不多。
而且,她现在实在不明白江淮之这么问她是什么意思。
正当她想着如何回答的时候,江淮之却先一步又张嘴了。
“我不该这么问的,因为在你面前的我,本就不是真正的我,就如同在我面前的你,也不是真正的你一样。”
“淮之,什么意思?”
“柔弱与眼泪是你装出来的样子,温和有礼是我装出来的样子,就是这个意思。”
顾江漓看不见他的脸,无法判断他是用什么表情在说这段话,他语气平缓,听不出起承转折。
听到这些,她也不免有点震撼。
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伪装,但即便如此,却还是一点也没有表现出来。
在这种时候,否认没有意义。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父亲寿宴那天,你与江淮松的谈话,我全都听到了。”
顾江漓脊背一僵。
她的思绪飘回到她初来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