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徐名远摸了摸刚长出发茬的光滑脑袋,触碰到后脑上的大包,又是一阵头痛。
「小同志,小同志伱听明白了没有?」
见徐名远没什麽反应,老警察隔着桌子拍了拍他的肩膀。
「啊?啊,我听明白了,该怎麽判就怎麽判吧,判他个三五年也好。」
徐名远收回飘向远方的心绪,点点头说道。
「呜呜呜……」
坐在旁边紧张兮兮正准备求情的小姑娘听见这话,眼泪顿时绷不住了。
「你说什麽?」老警察愣了下,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随即沉声提醒:「听徐军说是为了给你交医药费才去偷的电缆。」
徐名远点点头:「嗯,是这样,我知道。」
老警察见徐名远神色淡然的样子不像是开玩笑,又看了眼坐在他身边哭的梨花带雨的小姑娘,脑门上的青筋止不住的狂跳。
到底是亲生的儿子不如抱养的姑娘!
白眼狼啊!
啪!
桌子被重重的拍了一下。
「你光知道就行了?」
还在沉思的徐名远被吓了一跳,随即回过神来,觉得是自己的态度过于轻佻,便正色说道:「嗯,我就是当时不在现场,不然我就拦下了。老师从小就教育我干什麽也不能犯罪,争取当一个对国家,对社会有用的好孩子。」老警察被他的话噎住了,好嘛,话都白说了。
接下来又是一顿严肃的批评教育,过了许久,终于在徐名远昏昏欲睡的时候停下了。
见杨枝一脸希冀的还要再问,徐名远拽着她的衣领给她薅了起来。
「走吧,徐军没希望出来了,他这里好吃好住的,你哭个屁。」
见她一脸茫然的呆呆样,徐名远抬起脚用鞋面不轻不重的踢了她屁股一脚。
本来在这里耗了一天时间就很闹腾了,再听到这小丫头的呜呜咽咽,心里不由的产生了一股烦躁感。
杨枝瘪着的嘴唇咬了咬,她知道徐名远很讨厌自己,不愿触他霉头,也不好向警察问这问那了。
踏出大门的那一刻,徐名远深吸一口气。
微熏的空气一股脑的涌进了胸腔,顿感神经一阵酥麻。
徐名远皱着眉头望向了远处的国贸大厦。
如果没猜错的话,自己的确是回到了十八岁。
记忆里它早在十年前便被拆除了,还是徐名远的建筑公司负责的招标重建,可它现在仍然矗立在那里,十八层的楼高依旧是南溪市数一数二的高层建筑,还有那墨绿色反光玻璃,在夕阳下显的有些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