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几天以后,冯韵仪出现在了她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会回留言,明天送积分,想要积分的妹子要冒泡哦这一章和实体书是大不相同的,完全是重写的节奏啦我一直觉得这一段在书里实在是太简略了。
章节5250、一个世界的人
童希贝接到冯韵仪的电话时,有点惊讶,不过还是答应了与她见面。
下班时,冯韵仪已经等在了童希贝的公司楼下,她穿着宽松的浅咖色针织线衫,白色长裤,长发随意地束在脑后,显得优雅又干练。
见到童希贝,冯韵仪微微一笑:&ldo;小童,你好。&rdo;
童希贝怔了片刻,才说:&ldo;你好,冯小姐。&rdo;
冯韵仪走到她面前:&ldo;找个地方坐一下,喝点东西,我有些事想对你说。&rdo;
童希贝同意了。
她们坐在附近的一家咖啡馆里,冯韵仪搅动着银匙,并未急着开口。
童希贝安静地坐在她对面,手里捧着一杯热红茶,也是一语不发。
终于,冯韵仪抬起头来,她盯着童希贝的眼睛,说:&ldo;我真的没想到,我们再次见面,会是这样的一种状态。我之前,一直以为你是杨欣的女朋友,哪里能想到,你居然是和明亮在一起的。&rdo;
在超市时,不知基于何种原因,她叫他&ldo;岳师兄&rdo;,而现在在童希贝面前,她叫他&ldo;明亮&rdo;。
明亮‐‐童希贝觉得这真是一个陌生的称呼,她想,对冯韵仪来说,现在的阿岳也是个陌生人了吧,又或者,对童希贝来说,过去的阿岳才是陌生的。
那时候,他还是个热情又开朗的年轻男人,有着一双黑漆漆的眼睛,是冯韵仪的&ldo;明亮&rdo;。
童希贝一笑,说:&ldo;是啊,我也没想到。&rdo;
冯韵仪想了想,似乎下定了决心,她说:&ldo;小童,今天我来找你,是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忙。之前,我并不知道明亮的眼睛受了伤,我与他,已经失去联系四年多了,我不知道他的现状,如果我早知道了,一定第一时间就来找他。&rdo;
&ldo;找他做什么?&rdo;童希贝疑惑地问。
&ldo;帮助他,鼓励他,为他的将来好好做一份计划。&rdo;冯韵仪从包里掏出一叠文件,推到童希贝面前,&ldo;这是一位法国盲人雕塑家的资料,他叫nathan,是三十多岁时因病致盲的。失明以后,他曾经消沉过,但后来又重新振作起来,他之前就精通雕塑,眼睛看不见后,他请了助手,经过千万次的练习,终于重新开始了雕塑创作。资料上有他工作时的照片,还有他的作品,上次与明亮见面以后,我就与nathan取得了联系,他同意与明亮见面,将自己多年来的经验传授给他。我是觉得,明亮在天赋上绝对不比他差,nathan能做到的事,明亮一定也能做到。&rdo;
童希贝想过冯韵仪为什么要找她,想了许多种理由,却怎么也没想到她会说这样的一件事。
她翻着手里的资料册,nathan看起来四十多岁,身材微胖,他戴着一副硕大的墨镜,正握着雕刻刀,在一尊半人高的泥坯上摸索着工作。他的神情很专注,而手下的作品,竟是一个呐喊挣扎的人形,它伸长着双臂,似是想要挣脱无形的束缚,这强烈的反差震撼着童希贝的心,她在心里赞同冯韵仪的话,nathan能做到的事,阿岳一定也能做到。
见童希贝低眉不语,冯韵仪又开了口:&ldo;小童,帮我劝劝明亮吧,他还在犹豫要不要和我一起去法国,我想,他也许是放不下你。&rdo;
&ldo;放不下我?&rdo;童希贝猛地抬起头,&ldo;为什么这么说?&rdo;
冯韵仪苦笑:&ldo;他这一去,不知要多久才能回来,明亮的眼睛一点都看不见了,重拾雕刻刀,需要从头学起,不晓得要花费多少时间和精力。小童,你会等他吗?&rdo;
&ldo;我……&rdo;童希贝答不出来了,她不年轻了,她与阿岳的感情本来就不被父母同意,这时候他若是出国学习,他们的未来就真的捉摸不定了。但是,这事关阿岳的前途啊!这是到目前为止,对他来说最光明、最合适的一条发展之路了。
童希贝轻声问:&ldo;冯小姐,他有对你说,他为什么犹豫吗?&rdo;
冯韵仪点头:&ldo;他告诉我,他荒废了雕塑创作许多年了,他怕自己会捡不起来。&rdo;
童希贝想了想,说:&ldo;唐飞告诉我,他从法国回来以后,工作重心渐渐地就转移到了摄影上,说起来他真的很多年没碰过雕刻刀了。&rdo;
冯韵仪说:&ldo;是的,那段时间,他的确是痴迷摄影,痴迷到可以几个月,甚至半年不与我见面,有时候,我都不晓得他究竟跑去了哪里。&rdo;
童希贝想起与唐飞的对话,说:&ldo;唐飞说,是因为在雕塑工程里,阿岳做不了自己满意的作品,然后就对雕塑创作失去了兴趣。&rdo;
冯韵仪笑着摇起头来:&ldo;不,相信我,他还是爱着雕塑艺术的。我很了解他,当初他放弃雕塑,是因为他做不了自己想做的东西,他不愿为了赚钱而违背自己的创作意愿。他是很爱摄影,因为那是件自由自在的事,他完全可以按心中所想拍出片子,但这不代表他真的放下了雕塑。你要知道,雕塑并不是美院最难考的专业,而明亮高考时的分数,完全够得上最热门的专业,但他还是选择了雕塑,他热爱这门艺术,读书的时候,我就对他说,他是个为艺术而生的人,他这辈子,永远都不会离开艺术这片海洋。即使现在他看不见了,我仍旧这样觉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