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溪缓缓地走过去,坐到他身边,他身上那种危险的气息冲进她鼻端,让她只觉如坐针毡,她收敛起她所有的尊严,轻轻一勾唇,极尽讨好地问,“衍少,您是要听《独角戏》么?”
用“您”这样的尊称,以前想要从这个女人嘴里挖掘出来,只怕难于上青天,现在的她,却可以一声一声地用这样的尊称称呼他,他心里多多少少还是得意的,只是除了得意之外,还参杂了些其他的,那味道说不出来,只觉涩涩的,就像是吃了未熟的李子。睍莼璩晓
“行。”秦衍笑米米地,将吸入嘴里的烟气吐在了青溪的脸上。
尽管是一等一上好的雪茄,让她这个不习惯烟味的女人还是呛了一口,难受地垂下头,肩头却是募得一沉,青溪微微皱着眉,瞥了一眼肩膀上修长好看的手,再抬眼,对上了他一双拉得极细长的狐狸眼,“要是唱得不好,就罚你被我们这里的男人都亲上一口,亲哪里,随大家挑,好不好?”
看来衍少是故意要整这女人,大家都会意一笑,高声喧哗道,“好!好!”
那还不是秦衍一个人说了算的,他说唱得好,就唱得好,唱得不好,就得受这么侮辱性的惩罚。扫了一圈,这里包括秦衍在内,有五个男人,都亲上一口,还是随意挑的那种,他这种狼窝里出来的要是想整她,肯定会把她整得很惨。
可是,她没的选择,只能硬着头皮唱,他是这里的顾客,就是上帝。
上帝都发话了,你还敢不从么?
一曲结束,青溪唱得喉咙干涩,手底心里汗涔 ̄涔的了,她还是得装成镇定从容的样子,“衍少,您还满意吗?”
秦衍抱歉地摇摇头,盯着青溪巴掌大小的脸,忽然抬起手,食指与大拇指用力钳住她的下巴,让她昂高了脸,“是不是因为换了对象,所以比你第一次唱得逊色了?”
他依旧记得,她第一次唱这首歌时,望着楚擎深情的眼神,动人的声音堪称天籁。
而这一次,她没有用心去唱,只是纯粹的敷衍,来敷衍他么?
随即,手一松,丢开了她,给在座的人使了个眼色,“谁要第一个亲?上!”
几个色 ̄狼们都蠢 ̄蠢 ̄欲 ̄动了,这个陪唱的公主,可真是长得不赖,皮肤白 ̄皙,长发垂顺,打扮也极其干净,素颜清爽,若不仔细去看她那一双像是染满风霜的眼,必定会认为她还是个学 ̄生 ̄妹。
这样有味道的女人,他们还真是没用过。
第一个是起身的是恒明广告的郭少,“衍少,我先给你探一探这个公主嫩不嫩?”搓了搓手,色 ̄眯 ̄眯地走向青溪。
青溪望着那人走过来,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出身名门的她,何时受过这样的羞辱,竟然要被一个男人猥亵?
她又瞅了一眼秦衍,他正玩味地笑着,隔岸观火似得望着她,等待着她的出丑和失态,或许,他也在等待着她的一声求饶。
谁知她突然声音嘶哑着说道,“秦衍,我不肯答应做你的女人,你就要让这些人这么羞辱我么?”
那郭少要伸出去的手停在了半空,脸上表情僵硬难堪,这女人是衍少想要的女人?那他刚刚让他们先上,会不会是在试探他们?
心里暗骂自己够蠢,竟然会想去动衍少的女人,他原本一张满是色意的脸扭成了苦瓜脸,“衍少……这,我这真不知道啊……你瞧瞧我这手,幸亏没碰到这位小姐的分毫。”他又用左手狠狠打了一下自己的右手,要是真碰了,依着秦衍的个性,非将他这只手给剁了不可。
其他几个动了色心的男人,心里在谢天谢地,亏得没有先做这只出头鸟。
又回想秦衍刚刚对这女人的态度,只怕这女人说的是真的,得不到的所以才会故意挑刺呢,也正是因为得不到,所以才更贪恋。
他们身为男人的都懂,要是他们真的去对那女人动手动脚的话,可得吃不了兜着走。
秦衍的眸子狠狠地眯下去,阮青溪这个女人啊,可真是狡猾。
那次她故意牵着他的手去触碰她的椒 ̄乳,让他摸 ̄到上面的疤痕,叫他知难而退,这次,在要被欺负的时候,就把他搬出来当救星了,不管他再强调,她不是他想要的女人,这些怕死鬼们也不会再给她难堪,那么他也也就少了一份戏谑她的乐趣。
隐约从青溪的眸子里看出丁点儿的笑意,他咬了咬牙,瞥向坐在角落里端着拉菲独品的男人,“安行,你要不要来?”
怎么整的,这样的话从秦衍的嘴巴里吐出来,都感觉他有点像拉皮条的,在大街上吆喝着,要她给卖出去一样呢。
“我对楚擎抛弃的破鞋可没兴趣,对他现在的新欢倒还是有点肖想。”宋安行敛着意味深长的笑看着青溪,指腹轻轻斯磨着单薄的杯口,似乎在计划着一些不为人知的事。
宋安行那是什么眼神,看上了童水瑶?
妈的,秦衍真想骂一句,你这货,怎么这么没品位?
秦衍长臂一勾,勾住了青溪,邪恶地说,“他们都懒得亲你,那只好委屈我了,咱们可是说好的,你唱得不好,要受罚。”
这拉皮条的没把她推销出去,只好自销了。
青溪拘束得被强行拥在了他坚硬的怀抱里,不得挣脱,一双美眸盯着他这张过分邪魅张扬的脸,“衍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戏谑我很好玩吗?”
“不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老子今天还真没劲玩你了。”揽着她,满脸都是飞扬的张狂,微微倾前,将雪茄烟头摁入烟灰缸里,好用两只手来对付她,狭长的狐狸眼半眯着,兴致勃勃地问她,“你说,我该亲你哪里呢?”
青溪心底一颤,看来这次他是真打算动真格了。
有些人得不到,就将之摧毁,只怕秦衍正是这种人。
她三番两次明着暗着拒绝他,他得不到她,就要让她当众出丑!他是知道的吧,她这人向来要自尊,踏碎了她一颗自尊心,与毁了她无异。
他带着男人温度的指腹抚过她的唇,或轻或重,“这里?”而他的邪恶蠢动的目光狠狠攫住了她的领口下方,“还是这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