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惊画想,还没到郁家还钱的时候,她好像就要被赶出云水筑了。
客卧很久没住人了,虽然有人每天打扫着,还是少了人活动的气息。
连白墙看着都冷冰冰的。
郁惊画坐在地毯上发呆几秒,又缓慢伸手,拿了一件衣服叠好,放进打开的行李箱里。
这是她从郁家带来的行李箱。
应该也要一模一样的带回去了。
她离开郁家时,总共也没带上多少东西,塞了大半个行李箱就没了,郁惊画又茫茫然地在客卧里转了一圈。
都是谢与买来的东西。
她一样也没碰,抿了抿唇,最后走回行李箱边,蹲下,将卡扣合上。
咔哒一声。
本就红透了的眼眶,包着摇摇欲坠的泪珠。
眼睫轻颤眨动,就有一颗泪,啪嗒一下打落在箱子上。
郁惊画顶着湿红眼眶,下楼看到了谢栾。
谢栾有些迟疑,紧张问道,“郁小姐,您没事吧?”
郁惊画迟钝了两秒,才摇摇头。
说话时带着很重的鼻音。
“谢先生出去了吗?”
谢栾:“没有,家主好像进了书房。”
郁惊画没精打采地应了一声。
她恹恹地要上楼,又想起来什么,转头对谢栾说,“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我应该要走了,以后可能就没有见面的机会了。”
谢栾:?
他看着郁惊画上了楼,神色惊悚,转头就去找了柳姨。
“家主和郁小姐好像真的闹矛盾了,刚刚早上还浓情蜜意的,这会儿一个进了书房,一个说要走了!”
柳姨放下手里的黄油。
“家主进了书房?”
谢栾连忙点头,他觉得有些棘手,“这怎么办啊,家主不是还定了对戒,怎么就到了要走的地步了?”
柳姨仔细问了情况,听到是郁惊画说的要走时,笑了笑。
重新将那块黄油拿了起来。
语调温和,带着洞察人心的了然。
“不用紧张,过不了一会儿,家主就会出来了。”
“他进书房,是去冷静去反思了。”
刀锋顺滑地切过黄油,柳姨微笑道,“夫妻间哪儿有不拌嘴的呢,就算是降少爷当家主那会儿,夫妻感情再好,还不是偶尔要闹一场。”
“闹开了,说清楚了,彼此做到坦诚,感情只会更加好。”
“他们两个之间的事,只有他们自己能解决。”
……
郁惊画坐在行李箱旁,抱着膝盖发呆。
她其实早该走了。
但她还是想,和谢先生道个别。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