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州远还是照常来。
我再没从他嘴里听到过「我们不分手好不好」这样的话。
因为他自己知道。
他不配说。
各种补品他都学会了做。
但送到我面前无疑都是掀翻的结局。
他慢慢地不做了。
只是每天安静地坐在我的病床旁。
我真的觉得可笑。
装什么深情呢。
住院后,工作上的事耽搁了下来。
我向老板请假。
老板出奇地没有多问,甚至还给我带薪休假。
这天下午我接到了我妈的电话。
「你这个月怎么还没给我们打钱啊,你弟弟上学要买球鞋,你这个姐姐在外面有出息了就忘了生你养你的家里了?」
「你要是不打钱回来,我就没你这个女儿了。」
中年女人尖酸刻薄的语气不断刺激着我的耳膜。
「妈。」
电话那头的女人因为这一声突然沉默了下来。
然后许久没有再出声。
你看。
她也知道她是对不起我的。
她也知道自己这个妈当的是不称职的。
「我差点死了啊。」我声音轻到快要消失,「妈,你能不能疼疼我?」
一分钟后,嘟嘟的提示音告诉我她已经挂断了电话。
外面的天色慢慢黑了下来。
病房里没有开灯。
我藏身在黑暗里,独自舔舐伤口。
没关系。
我还有我自己。
我还是托同事给我妈汇了钱回去。
时间过得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