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应该去了楼秦。”
岁柏“腾”地一下站起来:“你说什么?”
陆无也是懵的,他揉揉眉心无奈地说:“太子这次的消息瞒的太好了,我不知道他在楼秦。”
“那现在怎么办?”
陆无叼着根草,一脸的愁容:“怎么办?凉拌呗。从这到楼秦就算我骑快马至少也要七八日,更别提现在我手里还有封信没送呢?”
岁柏气的牙痒痒:“什么信比殿下的命重要?”
“殿下让我送去京城的。”
“京里怎么了?”
陆无“呸”地一声吐出嘴里的草,拍拍岁柏的肩膀说:“没事,我去送信了。楼秦有咱们的人,殿下若是有危险,他会去找人的。”
“谁?”
“邓后生啊。”
“邓后生?”
“对啊,就是前几年在军营,一剑把你腰带挑开,把你打的光屁股的那个。”
岁柏被陆无这话气得满脸通红,又察觉到马车里忍冬和碧洗的视线,羞愧又愤怒地低吼:“闭嘴!”
“行了,我往前走走,去镇上找个地方给楼秦的人传个信,你和我赶过去肯定是来不及了,就看这封信能不能快一些了。而且说不定殿下也没有去楼秦,我那周围那么多地方,也不一定就真那么巧。”
“但愿如此吧,那你快去吧。”岁柏给陆无让出路来,陆无翻身上马,临走的时候还对着马车说了句:“小姑娘,我走了。”
乔乔扒着车窗看他,小手伸出来摇了摇,盯着陆无的背影瞧了半天,又坐回了碧洗的怀里,将刚刚骗来的糖,一块分给了碧洗,一块分给了忍冬,又拨出一块准备给岁柏,最后自己又留下了一块,小姑娘非常大方的将几块糖平分了。
碧洗她们当然也不会和小孩儿抢糖,都默默将糖归到一处,留着之后给乔乔吃。马车又在山路上不断地颠簸,速度比之前要快,大家都想尽快找到谢时韫和穗岁,和他们汇合。
而此时的穗岁正拽着谢时韫的衣角睡的正香,谢时韫看着她也是无奈地笑了。她用晚上一定会很害怕很紧张,现在一定要好好睡一觉,但是刚刚看到了谢安,她现在就害怕的理由,缠着谢时韫在一旁守着她。结果睡着睡着,她的手就摸到了谢时韫的衣角,攥的紧紧的,一翻身压在了身下。
昏暗的房间里,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谢时韫鬼使神差地抬起另一只手,在穗岁的脸上轻轻摩挲了两下,又猛然意识到什么,烫手一般缩回了手,然后狠狠打了自己一巴掌,在心里默念了好几遍心经,才压抑住他心里的躁动和愧疚。
穗岁咕哝了一声,也醒了过来,揉了揉眼睛,看到室内一片昏暗。她突然瘪着嘴巴,看起来特别颓丧地看了谢时韫一眼。
“嗯?”谢时韫不动声色的从她手里拽回自己的衣角。
“不想天黑,不想大师去找那劳什子钱不尽。”
谢时韫摇头浅笑,无可奈何地说道:“想让我管的人是你,如今不想让我去的也是你。你……”
穗岁连忙打断他,举着小手说:“我……我是担心大师!”
“无妨,若我明日还没有回来,你就去找一个叫邓后生的人,他会帮你的。”
穗岁垂下眼睛,葱白纤细的指尖卷着自己的衣角,闷闷地说:“大师一定要回来,我不想找什么前生后生,我只想和大师一起。”
谢时韫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砸了一下,屋子里已经全黑了,他看不清穗岁的表情。声音在此刻也更为清晰,却无端带上了一股朦胧的暧昧,撞在了谢时韫的心上,让他无处可避,逃无可逃。
()
。
看小说,630book。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