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赶紧找个安全的地方藏起来。”克莱因低声催促着身后的四人,他们趁着夜色与人群的掩护,悄无声息地溜出了视线范围。
暂时的平静笼罩着这片区域,伤员们已被迅速送往医院,接受着紧急救治。然而,在这看似平静的表面下,却隐藏着无数未竟的计划与满腔的怒火。
“天杀的!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齐亚尼亚的怒吼声在空旷的房间内回荡,他的目光如炬,直射向面前的诺萨克,“你竟然对无辜的市民下手,这会造成多么恶劣的后果,你心里有数吗?我们甚至可能连这一周的安宁都无法维持!”
诺萨克低着头,任由齐亚尼亚的训斥如雨点般落在自己身上,但他的内心却并未真正臣服。在他看来,他与齐亚尼亚同为复生邪教的信徒,地位理应平等,不应因官职的高低而有所区别。
“你以为还能像以往那样轻松摆平吗?全城的人可都看着你下的命令!我的事还好说,可你呢?”齐亚尼亚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与愤怒。他刚刚费尽心思处理了那些文官的尸体,并编造了一个看似合理的谎言来掩盖真相,却没想到诺萨克会闯下如此大祸。
“应该还行吧,这种事又不是没做过。”诺萨克试图用以往的经验来安慰自己,但他的声音却显得底气不足。
“这次可不一样!”齐亚尼亚猛地一拍桌子,一份皱巴巴的文件随之飞起又重重落下,“就在今天,从奥拉亚派来的巡查官就在哈巴拉!”
“什……什么!巡查官?”诺萨克闻言,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自从爱因兹贝伦执政以来,为了加强对各城市的监督,他每月都会派出中央巡查官暗中巡查各地的工作。而这些巡查官的身份往往事先不会暴露,这让所有城市的政府人员都如履薄冰,生怕在巡查官到来的那一天出什么岔子。然而,命运似乎总爱与他们开玩笑。
“巡查官已经离开了,他肯定会把这里的情况报告给爱因兹贝伦的。我们……我们很快就要大难临头了。”齐亚尼亚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绝望。
“这……齐亚尼亚市长,我们该怎么办?”诺萨克终于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他望着齐亚尼亚,眼中满是无助与迷茫。“您有没有什么高明的应对策略呢?”一人焦急地问道。
“我还能有什么策略?难道真要傻乎乎地等着他们把我们告上最高法庭吗?逃跑,似乎是我们唯一的出路了。”另一人满脸无奈,声音中带着一丝苦涩。
“逃跑?可是加列圣大人交给我们的任务又该如何是好?”提问者眉头紧锁,显然对这个提议并不满意。
齐亚尼亚也陷入了深深的纠结之中,他深知最高政府的人不好对付,但他更不愿辜负主教赋予他的那份“神圣”使命。
“市长,咱们现在可不能自乱阵脚。”一人强作镇定地提醒道,“只有我们表现得越从容不迫,他们才越有可能相信我们是清白的。”
然而,就在这时,意外突然降临。几名卫兵猛地闯了进来,动作粗鲁地将诺萨克按倒在地,强迫他跪了下来。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诺萨克一脸愕然,完全不明白为何会遭此待遇。
齐亚尼亚缓缓走到他面前,脸上露出一抹复杂的神色:“诺萨克,你说得没错。其实刚才我也在思考如何解决这个棘手的问题,但可惜,我只有一个办法了。”
“难……难道您打算……”诺萨克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没错!”齐亚尼亚狠狠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打算牺牲你来保全大局,毕竟市民们看到的,始终是你在指挥警备队。”
可齐亚尼亚万万没想到,诺萨克竟会奋起反抗。只见他猛地抬起头,用自己的额头狠狠地撞向齐亚尼亚,这一撞让齐亚尼亚瞬间失去了平衡,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
诺萨克趁机挣脱了卫兵的束缚,从一名士兵的腰间抢过一把短枪,黑洞洞的枪口直指齐亚尼亚的额头。
“齐亚尼亚!我们都是神的信徒,凭什么你就能对我发号施令?我为教会付出了那么多心血和汗水,到头来却要被你当作一枚可以随时丢弃的棋子吗?”诺萨克的声音因愤怒而变得颤抖。
旁边的卫兵们面面相觑,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他们不敢贸然上前抓住诺萨克,生怕他一激动之下真的扣动了扳机。
“你没有那个资格!”齐亚尼亚趴在地上,嘴角淌着鲜血,却依旧强硬地反驳道,“你只能乖乖地听从我们的安排,只有像主教们那样位高权重的人才有资格自称为神的信徒。你,只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角色罢了!”
齐亚尼亚的话彻底激怒了诺萨克。他紧咬着牙关,怒目圆睁,虽然暂时没有开枪的打算,但拳头却如雨点般狠狠地砸向齐亚尼亚的头部。
齐亚尼亚的鼻梁骨在诺萨克的猛击下瞬间断裂,鲜血像喷泉一般从他的鼻孔中涌出,很快便染红了他的脸庞。他的口中、眼睛里,也都溢满了粘稠的血液,看起来触目惊心。那股刺鼻的猩红液体如同恶臭的诅咒,玷污了他的面容,使之变得污秽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