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心翼翼地将怀里的尾巴放到一旁,一点一点靠近了解应丞。手指伸出,先碰触到他微冷的发丝,然后向上,离黑色勾勒的兽耳轮廓越来越近。在即将碰触上的那一刻,腰间却被粗壮有力的尾巴瞬间缠上,往下方狠狠一带——猎物落入网中,被禁锢在捕食者的獠牙之下。“没有人告诉过你,兽人的耳朵和尾巴只有伴侣才能摸吗?”低哑的声音含着耳廓摩擦,烟草气息混着酒气将他彻底笼罩。腰间被长尾卷住,再往下,一双大手将他锁在怀里,一丝一毫都动弹不得。滚烫的指尖顺着尾椎骨向上滑动,路过人类纤细柔软的腰腹,到达肩胛,隔着衣料,按在一对漂亮的蝴蝶骨上。再往上,就是脆弱而敏感的腺体。小oga似乎被吓懵了,连挣扎都忘在了脑后,傻乎乎地停留在陷阱里,散发着诱人的香气。炽热的呼吸移动,从耳边一寸寸地往下。双颈紧贴着缠叠,隔着一层薄薄的皮肤,男人的喉结在白皙柔嫩的脖颈上滑动,勾起一阵又一阵的颤栗。鼻尖靠近他的腺体,轻轻嗅闻。一整日饮下的酒都不如此时浓郁到极致的鸢尾花香来得沉醉。他的伴侣,他的鸢尾。他的。标记他,占有他,野兽的本能在血液里疯狂叫嚣,甚至产生了瞬间的耳鸣。一切都归于寂静,只能听到两颗心脏紧挨在一起的跳动声,和他近在咫尺的、逐渐加快的呼吸。湿热的舌尖终于一点一点,贴上了后颈处的柔软。最终,打下一个极深的标记。可是不够。还不够。他已经彻底被醉意和体内燃起的兽性冲昏了头,烧干了理智。那些往日里被按下的悸动此时如野浪一般涌出,漩涡之中,那一点点的好感被无限放大,转化成了来势汹汹的爱意。喜欢他。喜欢到想要顺着长颈亲吻他发烫的耳尖,温热的唇瓣,泛红的眼角。再抓住他的指尖,从柔软指腹一直亲吻到指节。想让他全身上下都包裹着自己的气息,让所有人知道,这个温柔的oga人类属于他。就在他即将失控的时候,一滴冰凉的液体落在他的脸上。洛予哭了。火光被倾刻浇灭,冒起缕缕灰烟,让他终于找回仅剩的一点点理智,将他抱起,送回了房间。桌上的玫瑰被遗忘在夜色之中。-第二天,解应丞醒来就后悔了。他过火了。被醉意和馥郁的鸢尾花香冲昏头脑后果就是,洛予逃了。【我觉得我们彼此都需要冷静一下,这段时间就不要再见面了。】电话不接,信息已读不回。解应丞发现后立刻去找,发现他躲回了工作室。心情复杂地安排了人暗中保护后,还有一个更加头疼的事情等着他去解决。幼崽嫌弃地将很久没吃过的寡淡营养餐吃完,仰着脑袋问他:“爸爸,洛洛去哪里了?”被他的一夜孟浪吓走了。这话解应丞没脸跟幼崽说。于是只能暂时敷衍过去:“回工作室了。”幼崽“哦”了一声,又问:“那洛洛什么时候回来?”可能回不来了。解应丞还在思考着解决办法,对真相一无所知的幼崽已经兴致勃勃地提出了建议:“爸爸和团团一起去接洛洛回家,好不好?”看着眼前乖巧可爱的幼崽,解应丞默了。“……好。”洛予从不拒绝幼崽。就卑鄙这一回,想办法先劝回来再说。-另一边,躲到工作室的洛予恨不得把自己的爪子剁了。叫你心痒!叫你手贱!有幼崽撸还不够,非要去撸大猫!翻车了吧!耳朵没撸成,反而搭上自己的腺体,被人按住胡乱咬了一通,后颈处全是触目惊心的齿痕。洛予握着锤子一顿乱敲,发泄完情绪后,颓丧地蹲在工作台旁边。不幸中的万幸是之前考虑到订单多的时候可能要在工作室过夜,所以提前准备好了一个可以用来休息的房间,不然他现在都不知道该去哪。可就算能躲一时,肯定也是躲不了一世的。接下来,又该怎么办?原本的合约还要继续下去吗?事情发展成这样,他和解应丞,又到底算谁违约?一时鬼迷心窍带来的连锁反应让洛予想想就头疼,当初裴空塞给他的那张联络人名单,居然可能真的要派上用场了。后颈处的腺体还泛着疼,心烦意乱的洛予选择暂时将这件麻烦事撇在一边,转身投入工作。图纸、材料、细节,工作的内容渐渐占据了他全部的心神,让他慢慢找找回了得心应手的感觉。思绪也跟着慢慢平静,重新回到正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