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时一双双如狼似虎的目光,最后,他看到了满地的鲜血。
白无辛跪在那片鲜血前。
他满手鲜血地跪在那片鲜血前,呼吸粗重,头晕目眩,最后脑袋重重磕在地上。他跪伏着,发出和现在一样的,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他身后是滂沱的大雨,和民众的欢呼。
他淹没在雨水里。
空中是厚重的乌云,是久违的甘霖。
白无辛猛地睁开眼。
他大口大口喘息着,整个人已被冷汗打了个透湿,脸上全是泪水。
“白无辛!”
有人叫他。
白无辛艰难地把目光转过去,看到了陆回。陆回穿着黑色卫衣,兜帽罩住了脑袋,身上没有什么麻布袍子,他完完整整好好地站在他面前。
床头的灯不知什么时候开了,暖黄的光把陆回担忧的神情和血红的眼睛都照得很亮。
白无辛立刻抓住床边栏杆,一下子起了身来,扑上去,抱住了他。
陆回接住了他,把他抱紧。
白无辛在他怀里嚎啕大哭,哭得刺心刺骨声音沙哑,呜呜嗷嗷地喊。
陆回哄小孩一样轻轻拍着他,什么也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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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无辛哭了半天才平静下来。
他平静了,但没完全平静,从前的事后劲儿太大了,他还一抽一抽地,哭得直打嗝。
连着边抽噎边打了十几个嗝后,白无辛终于开口了:“陆回。”
“嗯?”
“我有点,嗝。”
白无辛在他怀里给自己拍了拍胸脯,说,“想吐。”
陆回:“……”
“我真要吐了,”白无辛说,“宝贝,救我。”
两分钟后,陆回背着他去了最近的厕所。白无辛去了最里面的隔间,抱着马桶,真情实感地吐了。
他没关门。陆回就站在门框边,手扶着门,俯着身,关切道:“没事儿吧,怎么还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