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果然需要别人来救赎啊。”为了不让自己的队友丧命龙口,太宰治起身将涩泽龙彦带回茶桌,眸中满是戏谑。“救赎?”涩泽龙彦一双冷如寒冰的暗色眼眸直勾勾的看向桌面上插着短匕的苹果,在月光的投映下,像是爬满毒蛇的十字架。他的声音轻而淡,像是快要消散的风,迷茫而坚定的朝着未知的方向飘去,“谁又能救赎我?”“谁知道呢?”太宰治将手肘搭在扶手,懒洋洋的撑着下巴,鸢色的眼睛流露出悲凉,“能救赎你的是天使,还是——撒旦?”看着因月亮的攀升而逐渐拉长的,已经有些扭曲的十字架涩泽龙彦忽然想到一句话。天使因救赎人们的感到欢愉,撒旦则对别人的痛苦感到欣喜若狂像他这样对别人的痛苦视而不见的人,应该将心脏挖出,同鸵鸟羽毛一起在天秤上审判。涩泽龙彦拿起一把银制匕首,插在了同一个苹果上,原本扭曲的十字架,变成了卑鄙的利刃,将月光切割。“几位这是在开茶话会?”当初在费奥多尔和太宰治的极力建议下,除了储存异能力结晶的地下室,骸塞内部所有的大门都被拆掉了。也因此,他们得以将来人的样貌看个清楚。暖橘色的头发,海蓝色的无机质双眼以及不惧暴露自己弱点的灰色漏腰常服。阿贝多神色微妙的看了达达利亚一眼,心中对承重墙的担忧又多了几分,天知道他又把哪里拆了。“公子阁下来这里做什么?”太宰治说着话,故意拖长了音调,语气促狭之极,“难不成是来关心魔人费奥多尔的身体?”“计划成型,他的身体状况已经不在我的职责范围内了。”达达利亚挑挑眉,语气极为轻松,像是甩掉了一个大麻烦。他宁愿去深渊前线作战,也不愿意照顾一个不听劝的队友。“你们大可不必这么看我。”见众人惊讶,达达利亚低头看了一眼腰间的神之眼,满不在乎的耸肩,“我并不会参与你们的任何决策,我只负责清除阻碍计划的人。”“之所以选择在这个时候见面是因为……这里的位置暴露了,一大批异能力者正在朝这里赶来,我会先和他们切磋一番。”一切阻碍女皇计划的人,都应该被清除,即便是同伴。达达利亚锐利的目光盯着费奥多尔,对方则回以微笑。自觉无趣的达达利亚将博士托他转交的百无禁忌箓裹了块随手捡的碎石,丢给了费奥多尔。反正是没多大用的复制品,用不着心疼。什么计划成功的二次保障,为了更好的释放龙灾,海底封印的破除……这一切的一切达达利亚都不在乎,他只是向往战斗而已。极其敷衍的挥了挥手,权当是告别。在达达利亚离开后,太宰治和阿贝多也先后跟了出去,前者是无聊想要找点乐子,后者则是担忧骸塞的承重墙。本该在走廊分道扬镳的两人在同一侧站定。太宰治摘掉左手手套,将手指搭在阿贝多的颈动脉处,随着呼吸一同跳动的脉搏强劲而有力,和他的经历一样令人钦佩。而第二次受制于人的阿贝多握住了太宰治的手腕,在那里有一处古怪的四方状痕迹。反光的大理石墙面忠实的映出两人此刻的状态,太宰治从中看到阿贝多锁骨上方的金色星星消失不见了。慢条斯理的将手套戴好,太宰治贴着[阿贝多]的耳边低声道:“要一起去参观宝石之国吗?”“参观?你确定我会站在展览台下?”[阿贝多]转过身,一步步的朝前走,将太宰治逼到距离的极限,只要在多走一步,太宰治的身影就会被其他两人捕捉。“呵。”太宰治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丝毫不惧怕自己会被发现。因为现在他和[阿贝多]是站在同一条绳子上的人,分歧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糕。在见到[阿贝多]第一面的时候,太宰治就察觉到了对方行为举止的转变。虽然太宰治和阿贝多的接触并不多,绝大部分信息都是从中原中也和魏尔伦的报告中得到的,但这并不妨碍他确认阿贝多的性格。博学,温柔,负责,有耐心,不喜欢浪费时间……可惜除了博学,他面前的[阿贝多]一条都对不上。但值得令人兴奋的是,阿贝多有一个长相和他一模一样仿制体,他曾经将n所有的实验体都销毁。确认好对方的真实身份后,太宰治心情愉悦的朝着涩泽龙彦收藏异能力结晶的地下室走去,既然应了邀请,就不应该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