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蠹鱼孙负气的向我喷水的时候我一点也不生气而且希望他再多喷我几口，至少身为你的好友之ㄧ的他是选择这种方式在表达他的不满…而非是像鹿王林主那般充满同情寄望和不满的复杂眼神，我最不希望的情况是像你的好友朱痕那样…

那一日我醒来的时候天色阴阴暗暗的感觉很不好，他抱着一个大布包来到我的面前…老实说那种露骨的恨意和浓浓的酒臭味很难不让人注意到…我很清楚的…

他说：「慕阿呆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你知道是什么吗？…那时候他对着我送给他的那一面水银手镜，摸着我给做的你的人皮面具然后说：『原来羽仔笑起来是这个样子，我总算是见着了。』，那就是他讲给我听的最后一句话…你听明白了吗！」

他把那个布包朝我这边丢下来也不说一句话就走了，我打开那个布包才知道那是什么…那是一具摔断了的铁筝，我听你说过这具铁筝是朱痕亲手做了送给你的。

摔断了…原来那家伙连一个完整的东西也不想留下来，他一定很恨我吧。

连我自己都要恨死我自己了呢…他又怎么能够不恨。

只是我希望他不要一句话也不讲就这么离开了…我想知道他到底恨我多少这才能明白我是一个多么可恨的人，我根本不是个值得你牺牲性命救的人啊慕少艾。

但我又怕这样想是玷污了你的心意…你一定是认为我有让你舍命相救的价值才救我的我不想侮蔑了你的价值观，只是少艾啊我现在好痛苦好痛苦…你可知道？

现在我才明白…原来世上最狠辣的毒不是蝎尾蜂针，而是你死了、我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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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

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

料的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岗。

十数年的时间眨眼即过，慕少艾暖黄的身影却仍旧在他的脑海里盘旋…一如当年一般鲜活的犹如不曾消失过，他还记得少艾梳着头发时那种无法形容的美感…那时阳光从雕花窗格里溜进来照的人儿整身像是镀上了层金似的华美雍容又协调。

他曾经想天南地北的到处游荡…只是再怎么样也无法找到在脑海中描绘着的孤坟，因为当年鹿王和林主是把少艾的身子放进小舟里点上了火…葬也要葬入海。

时光匆匆而逝也在他身上留下了清晰的痕迹…例如他的鬓角发白这十数年来头发白的越来越严重，远看过来就是一头灰惨惨的发…很多许久未见的故人都认不出他来了，他想少艾要是见着了他现在这副模样的时候说不定也认不出来吧…

坐在一片茫茫的天地间他看着一株桃花树的开谢，十年前他偶然的经过这个地方，为什么会在这里停留他想可能是因为桃花树旁边还有棵紫藤树…相依相伴。

心念一动便开始动起手来建筑想要住的居所，经过一段时间以后已经辟下了一间茅舍和一处凉亭…这个地方环境颇为清雅有几分慕少艾住的岘匿迷谷的感觉。

只是没有池塘也没有蠹鱼孙更没有一个拿着竹枝当剑耍的小阿九…阿九啊好久以前在他退出江湖的时候还有听说过有关这个虎族青年的传闻，传说中比真正的老虎还要残虐的冷血杀手…杀人不眨眼而且是冷酷性格的一个年轻剑客。

他曾经疑虑过那样子的人真的是曾经在慕少艾身边的可爱孩子吗？…那个会拉着他的衣角一口一声羽人叔叔甜甜的叫着的阿九，真正的本性会是那样子的吗？

林主曾经说过，无论是多么十恶不赦的坏蛋只要跟慕少艾在一起久了也会变的，阿九原来只是个孩子而已能坏到哪里去？…为何少艾前脚一离开他就变的如此。

还是…从翳流里出来的人都具有阴毒残忍的血性呢？…少艾曾说阿九就像是继承了认萍生和南宫神翳两人部份生命的孩子，那这样的孩子长大了以后会有认萍生的无情和南宫神翳的狠心就一点也不奇怪了…羽人想到这里不禁打了个寒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