菅原稍稍有些兴奋起来,总算找到一条线索了。
调查员们回到警察署,在调查会上汇报这一天的调査情况。就像回到航空母舰的飞机一样,但有些飞机却是无获而归。
跑直了腿的调査员们嚷嚷着累坏了,会议室里一片喧嚣。有成果的人精神抖擞,无获而归的人感到疲劳、身体沉重。有的小组还没有回来。
满屋的烟雾,对墙上贴着的那张禁止吸烟告示真是个莫大讽刺。
没有等到人员到齐,会议便开始了。当栋居在调查会上汇报发现剪报这一情况时,会场上稍稍有些骚动。
&ldo;栗山利昭搜集剪报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或许他对那个案子感兴趣,或许他想搞个什么项目。&rdo;山路提出异议。
&ldo;不过全是同一案子的报道,我觉得有些异常。如果他跟那个案子没有特定的关系的话,不会只搜集那一个案子的报道。&rdo;栋居反驳道。
&ldo;对某案子特别关心,就考虑人家是加害者,未免有些先入为主。虽然栗山利昭现在成了歌手,没准当时他还想当作家,或者当纪实文学的记者。最重要的是,他只有一个剪报集。&rdo;
&ldo;为了当作家或纪实文学的记者,而搜集剪报是有可能的。也不排除他是加害者的可能性。至少我们要调查一下剪报上所涉及的案子与本案有无关系,所以我认为这是很有价值的。那个案子的被害者的未婚夫曾经作证,说他见过凶手的脸,凶手的右眼外眼角有一颗小豆般大的红痣。恰好栗山利昭在这个地方也有一颗红痣。&rdo;栋居步步紧逼。
栋居非常理解那个男子刻骨铭心的仇恨。不仅仅是失去未婚妻的痛苦,他听到了她那拼命的求助声,却帮不上一个指头的忙,接着他被击昏了。仇恨与无奈的屈辱深深地刻在了那个男子的心中。
当年,栋居的妻子被流窜犯残害时,他不在妻子的身旁,而是离她很远。栋居连妻子求救的声音都没有听到。
山路一再告诫他在办案吋不要带私人情感。正因为有私人情感,栋居才会在被害者留下的剪报中嗅到凶手的气味。
这时,草场、芹泽这对搭档回来了。
&ldo;我们弄到了第一发现者‐‐谷冈升新的情报。谷冈升与栗山利昭是同乡,栗山利昭在出道以前他们就相识,因此才做了栗山利昭的随从。在谷冈升身上做做文章,说不定能弄清栗山利昭以前的经历。&rdo;
本来对谷冈升没有什么怀疑,草场的报告成了声援栋居的武器。
剪报中的案件里的罪犯是两个人,到现在还没有抓到罪犯。栗山利昭和谷冈升是否就是那两个凶手呢?
&ldo;我们现在马上要找到那起绑架、强暴案中被害者的未婚夫。同时要从谷冈升那儿问出那个案子的有关情况。&rdo;那须警部对会议做了总结性的发言。
立即对谷冈升进行了讯问。很明显,谷冈升有些动摇了。
&ldo;我跟栗山利昭只是同乡而已。他离开家乡以后我们基本没有什么交往。听说他做了歌手,我去拜访他,才做了他的随从。&rdo;他语无伦次地说道。
&ldo;离乡后没有交往,他就能让你做他的随从?&rdo;草场追问道。
&ldo;那、那、那是因为我们在老家时,关系就比较亲密。&rdo;
&ldo;原来如此。那么,有关这个案子你是什么也不知道喽?&rdo;
草场向谷冈升出示了那个剪报集。看起来谷冈升最初还不明白草场说的是什么。谷冈升惊讶的目光转向剪报集。
&ldo;五年前,都下粕江市1的多摩川河边一对正在幽会的男女遭到袭击。女子被绑架,遭到了强暴。第二天早上在厚木市的公路上发现了被数辆汽车碾轧过的该女子的尸体。这个案件的剪报集就在栗山利昭的遗物当中。有关这个案件,你就没有一点线索吗?&rdo;
1粕江市:东京都所属的市称为都下xx市‐‐译者注。
草场死死地盯着的谷冈升。谷冈升的脸变得苍白起来。
&ldo;不知道。那个案件我一点儿也不知道。当然没有什么线索了。&rdo;他的声音崩溃了。
&ldo;我们只是例行公事。你的脸色很难看,怎么回事?&rdo;
草场凝视着对方,谷冈升越来越慌张了。
&ldo;没有什么,只是突然听说这件事,感到有些吃惊。&rdo;谷冈升已经稳住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