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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块从身边移走，但男人已经感觉不到了。他浑身都疼，一张嘴哗地吐了一地，然后一头栽倒，最后的意识里，他听见那个医生高声喊起来：&ldo;快来人，他发病了！&rdo;管一恒是第一个冲过去的，只看了一眼倒在地上抽搐的男人，他就抓住了叶关辰的手：&ldo;你怎么样！受伤了吗？&rdo;刚刚他是听见枪响的，只是这两人都在阴影之中，究竟发生了什么并不能看清楚。&ldo;我没事。&rdo;叶关辰任由他抓住自己的手腕，用另一只手拍了拍管一恒的手背，&ldo;他突然发病，枪走了火，然后就倒了。&rdo;地上的男人抽搐着，大口地呕吐着，大概是被呕吐物呛住，他的脸紫胀起来，两眼翻白。一名医生跑过来，但男人已经猛地一抽，随即身体慢慢瘫软下来，不再动了。&ldo;快来！&rdo;医生急得大叫，&ldo;这人窒息了！&rdo;说着，就要俯下身去急救。管一恒已经抢先弯下腰去，用符纸在男人身上擦了擦，顿时男人全身都浮起淡淡的黑气，整张脸都变了颜色。管一恒摇了摇头，拉着叶关辰后退一步，顺便把医生也拎起来，沉声说：&ldo;他死了。别碰他。&rdo;&ldo;这‐‐刚刚窒息，还可以抢救……&rdo;医生茫然地看着管一恒。管一恒摇摇头：&ldo;立刻隔离他，不能碰。&rdo;他把医生和叶关辰都往后推，&ldo;离他远一点。&rdo;就是说了这几句话的工夫，死者的脸已经浮肿了起来，五官都模糊了。医生吓了一跳，刚要说话，那边已经传来喊声：&ldo;小管！&rdo;董涵大步走了过来，往地上的死者看了一眼，脸色就微微一变。他身后跟着的费准立刻上前跟医生说了几句什么，医生愣了一下，转身去照顾车上的病人了。费准又叫了几名警察过来，迅速绕着死者拉起黄色的隔离带，将这里圈了出来。&ldo;这个，不是普通的疫病了。&rdo;董涵用一块手绢捂住口鼻，弯下腰去看了看。&ldo;疫鬼已经都被朱岩灭了，但还有一个，朱岩怀疑那不是疫鬼。&rdo;管一恒简单地将朱岩在车厢里看见的情况描述了一下，&ldo;……非常高大，如果不是叶先生扔出了明光符，朱岩也危险了。&rdo;&ldo;叶先生居然会用明光符？&rdo;董涵立刻将目光转向叶关辰。叶关辰微微皱着眉头：&ldo;是朱先生身上揣的。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符，只是当时情况紧急，手里就剩这么张符，我随手就扔了出去，幸好管用了。&rdo;说完，他仿佛有点冷似的，搓了搓手臂。&ldo;是冷了吗？&rdo;管一恒摸摸他的手，&ldo;这里风大，别站在这儿了。&rdo;叶关辰苦笑了一下：&ldo;没事。只是刚刚实在太紧张，现在没事了，反而觉得心有余悸。&rdo;&ldo;当时没想到，这家伙会让你去做人质……&rdo;管一恒有些懊恼。叶关辰轻轻笑了一下：&ldo;这关你什么事。不过‐‐刚才这个人突然发病的时候，我好像听见后面有什么东西在喘气，但是回头一看的时候又什么都没看见。&rdo;&ldo;下次遇到这样的事，立刻转身就跑！&rdo;管一恒微微竖起了眉毛，&ldo;不要回头，更不要去看！&rdo;好奇心会害死猫的！&ldo;我知道了。&rdo;叶关辰从善如流。费准已经一步蹿进阴影里去察看了，一会儿走出来对着董涵点点头：&ldo;有些阴气，确实曾有东西在这里停留过。&rdo;&ldo;会是什么东西呢？&rdo;董涵皱眉绕着死者走了一圈，&ldo;难道还有潜藏的疫鬼？&rdo;管一恒也一直在观察地上的死者，这时候忽然说：&ldo;他身上的黑气，好像是后背和两肩处比较重，前胸较轻。&rdo;费准看了一眼：&ldo;是这么回事。不过这能说明什么？&rdo;&ldo;这看起来好像有个人从背后抱住了他似的……&rdo;叶关辰轻声说，&ldo;朱先生在列车上对付的疫鬼都像小孩子一样，倒是当时车窗外面站着的那个人影，看起来高矮比较合适。&rdo;董涵面色微微一变：&ldo;难道是瘟神？&rdo;&ldo;什么？&rdo;费准骇了一跳：&ldo;不可能吧？如果是瘟神，这一带都别想有人幸免了！&rdo;&ldo;高大，疫气，却又不是瘟神……&rdo;管一恒低头思索起来，忽然抬头，&ldo;我记得王逸注《天问》里曾说，伯强，大厉疫鬼也，所至伤人！&rdo;&ldo;厉鬼伯强？&rdo;费准眼睛一亮，&ldo;这倒有点像！&rdo;董涵也微微点了点头：&ldo;如果说是伯强，倒也有道理。伯强乃是厉鬼，所至之处有疠疫，故而疫鬼闻风而至。立刻搜查伯强，找到这个源头，瘟疫大概也就能解决了！朱岩呢？快叫他过来。&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