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不认识我?”
“不认识。”
送虫的缘故只是因为她第一眼看见庄清流就很喜欢她。
“而虫吃不完的原因是?”
——梅花阑很疼她,给她买很多。
“梅花阑有多疼?”
疼到给她屋里种了棵小树,还做了从屋顶垂下来的吊床。
庄清流又倒了两杯酒:“那为什么叫思归?名字有什么意义吗?”
梅思归似乎有些晕头晕脑地喝下一杯:“因为我出生在思归崖。”
庄清流只灌不喝,闻言很惊奇地瞧了她一眼:“好好儿的为什么会出生在悬崖?”
这怕不是有点画风清奇?
梅思归单手撑着脑袋,似乎也陷入了什么沉思。
庄清流却转瞬忽然想到,她不是也在那里下面的碧波粼之湖出生了——好了,没问题。
她又给梅思归倒了一杯,不过依思归崖出生的就叫思归,那她岂不是应该叫……碧波粼?
……算了,什么骚名字。
庄清流拍着圆滚滚的酒坛再倒:“是那块石头不该刻思归崖,该叫生子碑。”
梅思归从单手托腮,变成双手托着脑袋听她说话,认真的样子十分可爱。
庄清流上下瞧着她,感觉应该差不多了:“再来一杯?”
梅思归眼皮一眨:“好的。”
晨风逐渐和煦起来,日光斜了过来,桌面上未开封的酒坛子很快从三坛变成两坛又变成一坛,庄清流刚拍开最后一坛的封泥……半趴在桌上的梅思归忽然抬起了脑袋,勾了勾她的手。
庄清流:“嗯?”
勾着她手的姑娘忽然原地消失,下一刻——砰!
一双巨大火红的绚烂翅膀在庄清流面前毫无预兆的展开,紧接着她眼睛一花,勾着她手腕的东西变成了爪子……一双原本晕到迷离的清澈人眼变成了鸟眼。
“……”
“???!”
虽然有过些微猜测,但庄清流实在没想到,好好儿的一个姑娘,她竟然喝着喝着就变鸟了!
梅思归各长达七八尺的双翅憨态可掬地呼啦一扫,桌面摆着的所有东西顿时在大风下七零八飞,五个圆鼓鼓的小酒坛排着队滚出凉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