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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页(第1页)

好快!好快的针!好快的出手!好一个东方不败!他的葵花宝典,当真已经大成了!东方不败弯了弯嘴角,嘲讽道:“既然任教主喜欢胡说八道,那么本座也只好把你的嘴缝上了。”“教主!”向问天眼见着任我行在东方不败手中吃了一个大亏,当机立断放弃了江云楼,改而帮任我行对付起东方不败来。他拔出腰间长剑,向东方不败直刺而去。这剑还是上山前以防万一才带上的,他这样的高手,早已不拘泥于用什么武器,他什么都会用,什么都能使上一使,而刀与剑,显然是与人过招时最为趁手的兵器。东方不败手中的绣花针轻轻往下一拨,就将向问天刺来的剑轻轻巧巧的拨开。向问天的剑又快又狠,宛如疾风骤雨,东方不败却根本不惧,他的绣花针四下拨挡,快的眼花缭乱,周身更是没有半分破绽。葵花宝典的要诀,其实就在于一个“快”字。任我行此生最得意的武功便是自己的吸星大法,吸星大法独步江湖,人人谈之色变,值得他苦练这许多年,甚至放弃了神教教主代代相传的葵花宝典。可今时今日,他才猛然惊觉自己的吸星大法在东方不败面前竟是毫无用武之地!太快了!他根本抓不到东方不败的一片衣角,更别提抓住对方的武器,夺取对方的内力了!江云楼猛然忆起从前,东方不败曾说任我行可以通过对手的武器,来吸收敌人的内力,而左冷禅的寒冰真气……他的目光落在了左冷禅身上。左冷禅干瘦的手紧紧握着剑柄,如一头躲藏在暗处伺机而动的毒蛇,他耐心的蛰伏在一旁,迟迟不肯出手,或许是正在心里打着渔翁得利的主意。江云楼望过来的一瞬间,左冷禅便机警的侧过头,与他四目相对。新仇旧恨,怎能不恨!剑光猛然拔地而起。左冷禅先动了!江云楼沉稳以对,他横琴于身前,指尖轻轻一拨,琴音裹挟着内劲直冲左冷禅的心口,左冷禅不闪不避,一个力劈华山,强行劈开那无形的琴音,势要用这一剑重伤江云楼!琴音却变了。绵绵密密的琴音如同阵阵魔音,用一种奇异的调子钻进左冷禅耳中,让他的大脑空白了片刻,又立刻回过神来,左冷禅一剑劈了个空,他忍不住喝道:“果真是魔教妖人!”上次他与江云楼只以剑过招,他竟不知江云楼的琴音原来还有这么邪门的用途!江云楼足尖一点,身形展动,迅速与左冷禅拉开距离。又是一连串琴声,好似通过人的耳朵直接灌进了人的心底,左冷禅甩了甩头,执起剑走了两步,又忍不住用力甩了甩头。他的脚步有些发飘,脑子晕晕涨涨。而左冷禅执剑的手,却在此时自己抬了起来!“——!”左冷禅忽然掷出手中之剑,那雪亮的剑刃直飞出去,擦着向问天的下巴飞过,正与东方不败缠斗的向问天十分惊险的躲过这一剑,再一看,自己的胡子已经被这一剑削断了。向问天容貌清癯,颏下疏疏朗朗一丛花白长须,这飞过来的一剑,正正巧巧就把那一丛胡子生生削没了。向问天尚未稳住身形,紧接着胸口一痛,整个人就已经重重摔了出去,他清晰的听见胸前的骨头碎裂的声音,“哇”的吐出一口血,撞在围墙上,再也没有了动静。东方不败缓缓收回手,冷冷笑了一下。任我行怒目圆睁,他恨声呼道:“向老弟!”又听“铮”的一声琴音,左冷禅忽然飞扑过来,对着任我行就是竭尽全力的一掌!任我行下意识的与他对掌,吸星大法猛地一吸,就吸进了一股子彻骨的寒气,半截手臂当场就被冻住,险些没法继续运功!他怒道:“左冷禅,你干什么!”左冷禅的表情却比他更加惊骇,额上的青筋一根根凸出,似是痛苦至极。琴声仍在继续。任我行仿佛明白了什么。东方不败勾一勾嘴角,背着双手,悠然道:“左盟主总算有了作为神教客卿的觉悟,只是为时已晚,本座现在已经不大想领你的情了。”他撇过脸,看向江云楼的方向,果然看见了江云楼沉着脸抚琴的模样。这段时间江云楼的剑术虽落下了不少,琴却一日不曾懈怠,随着病情加重,他的内力似乎还越发深厚了。江云楼说的没错,一个人在死亡逼近的时候,往往可以做到常人无法想象的事情。他这一身不符合年纪的高深内力,又何尝不是被逼出来的?东方不败抬起手,重重拍在了任我行头顶。任我行被冻住半条手臂,经脉也仿佛结了冰一样,加上他身法没有东方不败快,这一下,他再也无法躲闪,只能任由三道尖锐的东西同时刺进他的头皮。是绣花针。三枚细如牛毛的绣花针,深深刺进了任我行的脑袋。东方不败望着他,缓声道:“任教主,本座会替你照顾好盈盈,你尽管安息罢。”任我行双目血红。东方不败微微一笑,道:“你最好祈祷她一辈子都不知今日之事,她至少还可以继续当她的圣姑,而不是像你这般……死无葬身之地,只能扔下悬崖喂狗。”任我行身上的血管根根凸起,他瞪着东方不败,一双眼睛恨的几乎要滴出血来。末了,他却忽然笑了。“……你的情人……活不长了……你什么都,留不住,你注定,不得……好死!”他的眼睛、鼻子、耳朵、嘴巴……同时渗出黑血,任我行缓缓倒在地上,睁着双目,狞笑着咽了气。左冷禅面色惨白,他若有所觉的猛然回头,刚好迎上一把狭长的宝剑刺进他的心脏。剑柄上,一颗青色的宝石熠熠生辉,光彩夺目,就如剑主人的一双眼睛。江云楼面无表情的将剑拔出,亲眼看着死不瞑目的左冷禅在他面前慢慢倒下。剑在滴血。江云楼抬起执剑的手,用另一只枯瘦的手缓缓抚过冰冷的剑身,在即将触摸到血迹时停下,滞了一滞,才一甩剑,将上面的鲜血尽数甩出去。他低声道:“你送我的剑,杀的第一个人竟是左冷禅……倒是我对不住这把剑了。”东方不败摇一摇头:“无妨,剑本就是用来杀人的利器。”他们二人对视了一眼,又默契的同时向另一边望过去。向问天拖着重伤的身体,一点一点,吃力的靠近任我行的尸体,嘴里喃喃道:“教主……教主……”他拼尽全力伸出手,想要去够任我行的衣角,却在即将捉到对方的衣服时,悄然断了气。东方不败垂眼看着他的死状,神色无悲无喜。他只是低声道:“我一直认为向问天是个聪明不输于我的人,可却从没有想过,他会对任我行忠心至此。”他的目光又落在任我行身上。东方不败似是在感慨。“哪怕他不在黑木崖这么多年,也依然有许多人对他忠心耿耿……”他摇了摇头,嘴角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来:“在这一点上,本座永远及不上他。”他也永远做不成任我行那样的人。江云楼敏锐的察觉到东方不败心情不佳,便干脆的伸手与他十指交握,道:“你也不必羡慕他。别人我不敢说,只是童长老对你的忠心却是绝不亚于向问天对任我行的,更何况……”他笑了笑:“你这不是还有我么。”东方不败果然看了他一眼,用一种微妙复杂的眼神。“你已经知道了。”江云楼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在指什么,东方不败便又接着道:“知道我其实已不算是个男人。”江云楼摸了摸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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