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合玄正好站在了大厅中央的位置,周围除了打量她的人,还是依旧没有声音,明明这么多人,呼吸得很微弱,好像是在憋气,掉根针都能听见。
看了看这里并没有准备她的坐垫,合玄直接潇洒帅气的坐在地板上,左腿立起,左臂搭在左膝盖处,抬头看着上面那个气定神闲的大熊。
她等得起。
终于大约十分钟后。
“咳咳。”台上的芦屋雄似乎终于想起还有合玄这类人,他慢悠悠的睁开眼睛,清咳了两声。
随着他的话音刚落,原本那四排和假人一样族人突然高声喊道:
“家主!”
极静的空间,四五十个人拿出了最大的嗓门高喊,如同打破平静的水面,就连地面也有些微颤。。
“嗯——”芦屋道有些不以为然的点了点头,终于瞥眼看着台下的合玄,狭小的眼睛露出一丝惊艳。
合玄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的这些人喊完之后眼光有意无意的往她这瞟着,似乎是在等她的反应般。
她能有什么反应?随便劈一道雷的声音都比这大,她骄傲了吗!
随后台上的芦屋雄大张了张嘴道:“你-是-海-棠-镜-一?”一字一字,好像以为合玄听不懂似的,每个字都在嘴里含了半天。
合玄抬手往后推了推帽子,莫名的有些烦躁,不过还是回道:“是。”
“那你-可知道-当初-跟芦屋家-签订的-契约呢。”芦屋雄大又问。
“知道。”合玄回道。
“嗯——”听到满意的答复,芦屋道突然就不说话了,眼睛又虚虚的闭上。
合玄就在下面看着他,她现在是真的不知道这头熊故作玄虚什么,因为不知道而产生的烦躁感让极力调整的心情也破坏的差不多了。
不过她总算知道了芦屋道那老头为什么死了才给他儿子权的,又蠢又作。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合玄静静的看着这头熊,又过了几分钟,芦屋雄大后侧的一位老者说话了。
语气极为不善。
“放肆!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敢如此放诞无礼!”似乎很生气,他颤颤巍巍的举起胳膊指着合玄骂道,胸脯上下起伏,显然是憋着火很久了,明明看着有五十多岁的年龄,似乎被气成了八十。
合玄看着那根指着她的手指,按下冲上去折断的心,不断念着,尊老爱幼,尊老爱幼,尊老爱幼······道:
“我这是哪做的不对惹了您老,您可千万别生气到时候昏过去了,还得叫救护车—”
听到合玄的话,芦屋大夫更加生气,直接想要抬腿起身,他伸着脖子使劲的指着合玄,似乎能一手指头戳死她,怒声说道“你,你·····怎么如此没有教养!”60年来就没有见过如此没有家教的女子,女子不应该都是温和淑良,怎么能仗着会一点阴阳术就敢跟长辈如此说话!
简直不知所谓!
啪的一声,合玄脑中那根拦住怒火的弦彻底绷断了,瞬间那被压住的怒火更加旺盛的反扑在合玄身上,她看着那老头,死死的看着,就像一只猛兽,凶残既爆戾。
此刻合玄觉得这些人就是拿她开玩笑的,不仅大放厥词而且目中无人。
“没有教养的是你不是我,别在这跟我演戏,我说一遍,谁再敢拿指头指着我,我就废了他!”
没有人喜欢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指着你。
话音刚落,“嗡”的一声大堂中几十个人全吵了起来,他们难以接受的看着中央坐着的合玄,怎么也想不出她如此胆大竟然跟长老这么说话。
“你--”芦屋大夫伸出手臂又想指点。
就看见合玄高举右臂张开手掌,正纳闷时,空气中开始劈啪啦的爆破声,一股股气流在合玄周身爆发,形成环形气浪向四周扩散,巨大的风浪把合玄的帽子吹到半空,鸦黑色的长发像是卷龙般飞舞着。
这如同飓风一般的气浪将错不及防的众人吹的个人仰马翻,捂住自己的腰哀嚎着。
忙乱之中,空中瞬间爆发的强烈的电流差点没把眼睛给亮瞎。
这些细小的电流快速聚集到一起,形成一条长长的雷鞭,合玄张开的手掌一把抓住鞭尾,在空中劲风抡向跌倒在地连手指都没有收起来的芦屋大夫。
芦屋大夫死命的睁大眼睛,浑浊的瞳孔映出的雷电鞭子越来越近,越来越大,那爆破的声音似乎在他耳边乍起,他想挪动身子却发现腿软的根本走不了,抖都抖不动了,他后悔了,真的,不该听家主话的,这根本就不是个好惹的······
当危险越是临近时,越是后悔做过的事情。
当芦屋大夫绝望的想要闭上眼睛的时候,那条携带着合玄愤怒的鞭子突然在仅离他面门两厘米的时候停下了,长长的一条雷电鞭子,横跨整间大堂,耀眼的颜色照亮了众人惊恐万分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