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爱咬紧下唇,望住他说:“我想一个人过年。”
双瞳剪水,看得程景行心惊,指腹揉了揉她滑白的指节,思索着,劝她肯定是没用,强硬点带走,他又舍不得她再哭,只能顺着她了。
“行,你过你的年,我守门外。”
莫爱嘴唇微张,“你……我不需要你这样。”
程景行抬起她下巴道:“你不需要我?刚刚谁抱着我哭成那样。”
莫爱扬开下巴,看到他锁骨下方的白色绒衫,被她眼泪洇湿了一大片。
她眼睑颤动,有种心思被拆穿的尴尬与窘迫。
“那种时候,谁都会哭。”
“嗯,是,换孟育之来,你也能这样?”
“我………”
她当然做不到,若没有深挚爱意,她怎会接受他的亲吻。
程景行太清楚她是这样的人,所以总在亲密举止上有恃无恐。
她要是真不愿意,是不会让他碰到半根手指头的。
电话响了,莫爱看屏幕,陌生号码,叫的车到了。
“我开车跟着你。”程景行松开她的手,去拖拉杆箱。
“景行,你别这样,回去吧。我真的想一个人。”莫爱道。
程景行望望天,坚持道:“去你家,还是问夏,你选一个。”
莫爱见他眉宇间的强硬在收紧,心生抵触:“你一定要这样吗?”
“是,我不守着你,我不安心。”
莫爱刚要出言反驳,只见程景行舒展眉目,弯腰俯身,将额头抵在她肩头。
那样高屋建瓴,势如破竹的一个男人,一瞬间收起了所有倨傲,在她面前如被驯服的野兽。
她惊慌地听到他说:“我求你了,别赶我走。”
脑中天崩地裂,悲怆的情绪底色都快被他这句话掀翻。
他从小不可一世,处处占尽优势,想要什么都胜券在握,独独在她这里栽了跟头,进退两难,说话轻了她不听,重了自己又不忍心。
被她拿住了命门,傲视群雄的狮子也只能低头。
“好、好吧。”
程景行坚持成这样,莫爱自知是避不开了。
她已是身心疲惫,也实在没有力气同他拉扯,接听电话给司机赔付违约金。
挂断时,程景行已经拿走她的箱子和包,在走廊等了。
她坐进卡雷拉的副驾,回头一看,后座上全是打包好的食盒,十多个。
程景行放好行李箱,坐进驾驶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