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墨圆圆的小脸格外喜庆,她正拿出一张红纸,红纸上是裁剪的窗花,她听见安陵容的问话,将窗花贴在了花窗上。
浅笑着作答:“竹息姑姑说,出门在外,奴婢就是县主的眼睛,嘴巴。”
“县主不能说的奴婢要说,县主要说的奴婢不能多嘴。”
“奴婢要急县主所急,忧县主所忧。”
“奴婢一言一行均代表县主,县主想要什么样的奴婢,奴婢就是什么样的奴婢。”
安陵容今日,未施舍华妆,这长发只做飞云髻,从发髻之后簪了一支流云绾月仙珠花。
她抿唇,朝着玉墨招了招手,嘱咐道:“玉墨,你竹息姑姑说得对。”
“可我更愿,你在紧要关头顾及自身。”
“命在,来路就在。”
她的素手一下一下抚摸在玉墨的脑袋上,抚摸在那如云鬓柔软的碎发上,玉墨舒服的发出了一声喂叹,如被顺毛的小猫般,当她那双杏眼抬头的时候,却摇了摇头,轻咬了下唇:“县主在,奴婢就在。”
“玉墨,内务府拟定的大婚旨意在何时?”
“回县主的话,定在了二月初八。”
“对了县主,今年的除夕夜宴,太后娘娘说了让县主同去,跟着认识认识皇室宗亲,也同諴亲王打个照面。”
“好。”
“县主,奴婢为您梳妆?”
“好。”
玉墨起身,用黛笔细细描绘安陵容的眉形,今日的眉形是柳叶眉,婉转弄娥眉,这柳叶眉是安陵容最爱的眉形,她恍如隔世,前世的她为了迎合帝王的喜好,哪怕讨厌那远山眉,还是要描。
今时今日却不同往时往日。
玉墨一声惊呼,取了紫色锦绣云鹤绕祥云的宫装,朝着安陵容身上比了比,笑道:“县主皮肤白皙,这紫色穿得更加衬得县主如同仙子下凡尘。”
“玉墨。”安陵容坏心思顿起,勾唇一笑靠近:“你竹息姑姑可是教了你如何讨赏?”
“那是,奴婢是县主的奴婢,奴婢定是要讨赏的。”
“快年底了,奴婢怎么也得沾沾喜气。”
“对了,县主,奴婢今日听来一个消息。”
“安答应在长街上冲撞了华妃娘娘,被华妃娘娘宫内的总管太监掌掴了,罚跪于长街之上,那张小脸听说如今都见不得人了。”
被掌掴?安陵容端详了一眼素手上的蔻丹,被掌掴还是华妃留了手劲,宫中局势,如今皇后用安陵水做棋子,而华妃这几日居然将颂芝也送到了皇上跟前。
安陵水被掌掴不出奇,华妃没给安陵水一丈红,应当看的是自己的面子。
未来的諴亲王福晋,她揣测着太后的用意,为什么要给皇后留下一把刀子。
突然心头迷雾驱散,才想到了关键的地方,年羹尧倒台看来是快了,看甄嬛晋嫔太后什么都未说便知。
而华妃紧张了,无子便是嫔位,已经是盛宠,安陵水给皇后做刀子,是要安陵水受皇后指使亲手诛杀华妃?
事情若是发生,安陵水难逃一死。
她联想到刚才太后所说“哀家定不让你有后顾之忧。”
没想到太后目光如此长远,这条路子已经尽量为自己铺平。
她垂下了眼,又听玉墨絮叨:“县主,你可知为何被掌掴?”
“听说皇后娘娘赏赐给了安答应一串红色的玛瑙珠串,同县主这个有些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