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跪在了地上,皇上环视了一圈:“这么小的孩子,又刚落水。”
“苏培盛,送个人去敦亲王府报信,让敦亲王福晋入宫安抚。”
听完这话,寿康宫众人神色各异,安陵容心内清楚,皇上对于年羹尧和敦亲王反目是乐见其成的。
敦亲王脾气暴躁,偏疼女儿,不然前世不会在恭定公主入宫后,宁愿和年羹尧为伍,也不愿认错。
他是想靠着权势逼皇上,只如今出了这般大的事,说不得皇上会利用敦亲王爱女之心,将此事扩大,从而利用敦亲王打压年羹尧。
帝王权谋一道,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酣睡?
说来皇上和皇后真是相配,一面要名声,一面还要不住的算计,一面还要装作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来。
前世就知道了,皇上谁也不爱,只爱权势和江山。
有江山在,什么样的没人他要不得?
恭定公主在听见皇上说起敦亲王福晋入宫,眼中发亮,她看向安陵容的眸子敬佩无比。
只皇上又吩咐了一声:“将章太医传来,好好给恭定公主诊治一番。”
“其余人去寿康宫正室问话。”
他看了一眼安陵容,太后站在一旁,也知晓此事的严重,只出声道:“安慎容,等喝了药再来正室回话。”
“是。”
安陵容恭敬作答道,寿康宫众人朝着正室走去,此时的安陵容和恭定处于恭定所在的房间,她一直不愿多说,只是在揣测皇上的用意,恭定年纪小,又不傻,皇上都问了是谁推了你,自会抉择如何回答。
若是照实说也无不可,反正也不关自己的事。
宫中不是向来最讲福分?
说来是周宁海无福罢了,端看皇上如何想了。
端看皇上要什么答案。
只是,皇上为什么放着温实初不用,而用章太医?
难不成?
正想着,玉墨从外面入内,恭定的教导嬷嬷也端着一碗黑黢黢的中药,玉墨将中药递到安陵容跟前:“安慎容,太医刚刚煎药,奴婢便给端来了,还有些热。”
“慢些喝。”
恭定皱着眉,她向来最害怕喝药,央求道:“嬷嬷,能不能给本宫拿几个蜜饯来?”
教导嬷嬷转身,安陵容侧过身子,她的鼻子微不可察的动了动,恭定那碗药中传来浓烈龙胆草味道,龙胆草能致人脾虚,看来皇上是打算药恭定大病一场。
让敦亲王震怒,事情的走向越来越偏僻了,前世到了后来,敦亲王被圈禁,比起大病来说,一家人尚在是不错的。
她垂眸,喝下了面前的汤药,出房间的时候见恭定正喝下那碗掺和了龙胆草的中药,叹了一口气。
看来章太医是受皇上的指使,皇上是故意的。
人微言轻,此事不是自己该管的。
去了寿康宫正室,打了帘子入内,福了福:“奴婢给太后娘娘,给皇上请安。”
“给华妃娘娘请安。”
“见过曹贵人,莞贵人。”
寿康宫正室此时有不少的小太监,还有小宫女,正跪在地上。
华妃心下不好受,曹琴默坐在华妃下首,脸色讪讪,只拘谨的看向面前这一幕。
“好了,既然安慎容来了。”
“便都说说吧。”
“说说你们看到的。”
“恭定公主是怎么掉入荷塘的?”
小太监小宫女们咽了口口水,还是如实作答道:“奴才们在御花园附近当差,事发之时,听到了御花园旁边的动静,只听得安慎容的呼喊声,并不知道公主和周公公是如何落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