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跟谢淮东聊起“牛棚”那边的情况,谢淮东也是一样的态度。
“那些老人家,帮了队上大忙,不过现在的情况,也只能让他们当无名英雄了。”谢淮东说起也是直叹气。
不过队上的社员是知道那些老人的贡献的,最明显的拖拉机,还每天在队上突突着呢。
不过分到他们大队的,也不全是像裴老先生这样的。
也有确实有问题的,早被裴照临趁着上面来检查的时候,想法弄走了,“小裴别的都好,有能力又聪明,就是行事太剑走偏锋了些,当时我们都为他捏了把汗。”
谢泷西听谢淮东说起当时的情况,扬了扬眉。
说实话,“牛棚”那边大半都是跟裴照临有关系的人,就算黔省分来的,其中也有他叔爷。
里头混进去一个危险分子,换做是她,也会想方设法弄走。
本来就是个炸药包,还放着引线在里头,那不是自寻灭亡么,“目的达到了就行。”
谢淮东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到底还是不怎么认同裴照临的做事风格。
第二天就是过年,天还没亮,外面就亮了灯有了动静,谢泷西怕冷,不愿意一个人睡,晚上是跟谢奶奶一起睡的。
这会谢奶奶早不在床上了,就谢泷西被子掖得紧紧的,被裹成蝉蛹躺在床上。
刚睁眼没两分钟,谢淙北提着谢奶奶的火笼子走了进来。
谢奶奶就跟在后头,谢淙北把火笼子放好,谢奶奶走到床边,把谢泷西的衣服都拿到火笼子上烘着,方便她起来时穿。
屋里没开灯,昏暗得只看得到人影,谢泷西看着祖孙两个忙活,眼睛一下子就湿了。
能这么细心照顾她疼爱她的,也只有家人了。
她这一吸鼻子,谢奶奶就知道她醒了,先把手里的秋衣直接塞到被子里,然后继续烘外衣外裤。
谢淙北则是拉亮灯,趴到床上,跟谢泷西打商量,让她给他买鞭炮。
“姐,我期末考了班上第一。”谢淙北昨天就想炫耀了,但一直没找到机会,再不炫耀,年都要过完了。
“你可别招你姐!”谢奶奶顿时头疼,“你伯娘前些年没少赔人家的缸,你让你伯娘省点心。”
谢泷西脸一红,也想起自己年少无知,只知道疯玩的少年时光。
现在回想,谢泷西也不知道自己小时候怎么那么皮,可能是跟着谢淮东和谢沛南疯习惯了,小时候跟女孩子玩得少,都是跟着哥哥和哥哥们的朋友玩。
“奶奶!”谢泷西喊了一声。
谢奶奶乐呵呵地,“哎,现在是大姑娘了,不让说了,行,奶奶不说了。”
谢淙北眼珠子转了转,冲谢泷西无声地道,“姐,还买吗?”
谢泷西想了想,“买,买最响的,咱俩一道玩。”
谢淙北恨不得原地蹦起来,“那我先去揣点瓜子花生,再拿几个桔子。”
因为队上开了罐头厂,以往每年树梢上都会留些桔子的,今年几乎都没有留,家里有的这几个,还是谢淙北外婆家送来的。
谢泷西也起了床,在被子里穿上秋衣,起身谢奶奶就把暖烘烘的外衣送到手里。
“你可别领你地去炸别人家缸了。”谢奶奶促狭道。
谢泷西跺脚,“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