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是。&rdo;知道这是在支人,衍墨也就不多话,撩起帘子便走下马车,转而离开些距离。
只是没过多久,后面脚步又跟上来。
显然只说了几句,因为时间短得很。
&ldo;已经午时了,去捉几只兔子烤来吃。&rdo;拿着早已预谋数日的一小瓷瓶盐末慢慢拉近距离,万俟向远心情十分不错。
以前亏欠的也好,未曾顾及到的也好,只要发现了,明白了,总还有些机会补偿。
毕竟,日子还长……
若无意外,便是数十年的回首可见的光阴。
&ldo;是,主人稍等。&rdo;颔首表示明白,衍墨转身往树林深处行去。
&ldo;没要你去。&rdo;
冷不丁,身后冒出一声。
这话其实也是临时改口的,为那腿根内侧走路会磨到、还没痊愈的烙伤。是以开口过急,之后万俟向远不免脸挂几分尴尬。
衍墨闻言回转身,但身后人影早就消失。于是,也只有立在原地等人回来。心里,则是在默默推测着离开之人还在恼怒的可能。或许,是因为唤了邱平壑师父?
一炷香的时间过了……
又一炷香的时间也过了……
说去捉兔子的人,始终没回来。
隐约中觉出不对,衍墨不再站着干等,低头寻着地上杂糙被踏下去的一点痕迹,往安静树林中迈步。
&ldo;饿了?&rdo;
行进中风声过耳,一抹身影现于身前不远处。
万俟向远手里拎着四只……被血&ldo;浸&rdo;过的白色野兔问道。
&ldo;不饿。&rdo;大约是觉得回答过于生硬,衍墨又补上句。&ldo;属下去烤。&rdo;
但在看清已然不必放血的猎物时,彻底愣住了。
四只白色野兔皆是被硬物一类穿脑而亡,约摸是林子中随处可见的碎石子。
手法很利落,也很精准,但看在眼里就有说不出的怪异……
又不是杀人,怎会用如此手法……
&ldo;去烤。&rdo;终于,万俟向远觉得面子有些挂不住,皱着眉头吩咐一句,递出装有盐末的瓷瓶。
狡兔三窟的道理他明白,可堵了这边洞口,&ldo;吃食&rdo;就从另一边逃走的的景象,实在非常……麻烦,他不过是图个省事。
&ldo;是。&rdo;茫然渐被明晓代替,衍墨识趣地没有揭穿,接过血淋兔子与瓷瓶,寻处空地稍稍清理,遂拿出随身带的火石开始点火。
&ldo;啪‐‐啪‐‐&rdo;
周围一下子陷入安静,致使火石碰撞声显得尤为刺耳。
支走邱平壑不过是想带人在山里走走,这下倒好,竟比马车中还闷。兀自抱怨着,万俟向远走到块经风雨洗礼得而干净平滑的石头边坐下。
掏空内脏,剥皮去头,衍墨往火堆里续上些干枝,把兔子抹盐穿好架到火苗上方。之后,走到旁边坐着的人跟前,曲膝跪下去,&ldo;不敬之举,责罚应当,属下甘愿受罚。&rdo;
一句话说的石沉大海,衍墨心里不安油然滋生,无措之下只好将揣测过的全部说进去:&ldo;属下非是惧怕责罚。唤邱前辈师父……不过是权宜之计。&rdo;
&ldo;唤他师父,没有不可。&rdo;先否了后面,再处理关键的,&ldo;那是怕什么?&rdo;
&ldo;属下……&rdo;一时找不到适宜措辞,衍墨转又沉默下去。
问与不问,答案万俟向远都已知晓,因此等了会儿不见人回话,也就不再等待。带着三分无奈与七分认真,郑重地说道:&ldo;就算是寻常人家,也总会有争吵时候。所以,没什么可怕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