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少阁主。&rdo;
&ldo;开门。&rdo;
半步不停,万俟向远收起方才问话时的温和语气,理所当然地下着命令。
&ldo;是。&rdo;见人如此急切,谭恒立刻打开房门,进屋后自觉站到一边。
&ldo;站着做什么!&rdo;
厉声喝责紧随而至,谭恒整个人一僵,又赶紧拿着暗木医箱凑到榻前。心中默声忖道:喜怒难测,喜怒难测……
&ldo;如何?&rdo;根本不给人喘息机会,万俟向远一句紧接一句。
&ldo;属下无事,几日便好。&rdo;明明疼得火烧火燎,却又被那紧张样子弄得心口暖热,衍墨适时插上话,给无辜之人解了围。
回话的不是谭恒,万俟向远自无法再呵斥。只是目光停驻不移,丝毫没有作罢打算。
这般不做表示冷目以对,摆明要等下话,谭恒赶紧俯身查看一番,小心回道:&ldo;少阁主,衍侍卫确实无大碍。只是烙伤后似乎被抹了盐,又走动摩擦过。是以要先拿清水洗去才能上药。上过药后,只需静养十几日,便可恢复。&rdo;
在谭恒说到盐字时,屋里气氛明显变得森寒渗人。衍墨对谭恒使个眼色,歪头看向阴着脸站在一旁的人。
&ldo;属下有事回报。&rdo;
&ldo;那……我把药留在这儿,衍侍卫过会儿抹上就好。这药勤抹些,伤好后不易留疤&rdo;谭恒感激回一眼色,立刻就往门边倒退。&ldo;属下告退。&rdo;
&ldo;帮他作甚?&rdo;微微不满,万俟向远坐到床沿去解衍墨裤带。
衍墨笑笑不答,撑着胳膊半坐起来。&ldo;盐多半是属下自己抹上去的,主人莫要在意。&rdo;
闻言动作停滞良久,万俟向远没有再说话,只是手上动作愈发小心谨慎。
&ldo;主人带属下去墨青池可好?&rdo;一零星的示弱语气混进周围静谧空气,衍墨半躺下身子阖起眼。
知这是在给自己省去麻烦,万俟向远只得妥协,也不系回裤,直接打横将人抱起。
&ldo;主人!&rdo;必然,要换回声惊呼。
&ldo;路上无人。&rdo;钟衡办事向来可以放心,万俟向远抱人走出屋子,也不用轻功,就这么慢慢往墨青池走着。
&ldo;禁地中……&rdo;本着事倒此步,一刻不得耽搁的原则,衍墨张口刚欲回报,就被个凶恶万分的眼神瞪回去。
&ldo;属下确无大碍。&rdo;携着些许无奈,衍墨如实陈述,话到字尾不禁带上一许笑意。东阁死士,怎至连这些都经受不住。
&ldo;不急于一时。&rdo;然,自有人听不进去。
一路默默,果真无人。万俟向远轻手把人放在软榻上,直身走向门边,临出门,不忘叮嘱一句:&ldo;躺着别动,等我回来。&rdo;
&ldo;嗯。&rdo;恰巧被人看破心思,衍墨撇撇嘴,老实消去自己清理了事的念头。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合门的一倏忽,宰相之女几字匆匆在脑中闪过,万俟向远边朝钟衡住处走着,边计算起旁的计策。
&ldo;吱呀‐‐&rdo;
就在衍墨几近睡过去的时候,房门被人再次推启。
&ldo;困了?&rdo;显然是上了心,万俟向远慢慢走过去,抱起精神不济的人一路走到后间浴池旁。
勉强撑开眼皮,衍墨刚欲回个&ldo;不&rdo;字,又觉十分多余,索性直接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ldo;过会再睡。&rdo;事事亲力亲为,万俟向远把人放至半没于水中的石阶上,褪去自己衣衫坐到旁边位置。
&ldo;呲啦‐‐&rdo;精纯内力轻聚于指尖,然后徐徐游走,衍墨身上衣服立时随手指走向一点点裂开。
&ldo;属下自己来!&rdo;脸上腾地泛起一层红晕,衍墨猛然从水里站起。那点零星困意彻底被这近似调戏的行为弄得消失不见。
&ldo;随你。&rdo;万俟向远戏谑笑笑,后知后觉明白过来怎么回事。
清洗擦身,换了双手来做,就变得怪异许多。衍墨强作不在意任人将自己放回榻上,脸上不禁又起一层热度。
&ldo;少阁主,属下钟衡,一切已按吩咐办妥。&rdo;还好,门外适时有人搅上一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