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瀚对这样的女孩子的盛会丝毫没有兴趣,他只是来走个过场罢了。
眼见着高家人殷切地迎上来,祁瀚便同他们走到一旁去了。
“殿下。”东阁大学士高炳朝祁瀚福了福身,为了显露自己与太子只有师生情,而无刻意讨好亲近的意思。高炳神色严肃,张嘴便是:“那日陛下要太子重作的文章,可有个模样了?”
祁瀚:“……”
本来不大好的心情,顿时更加不好了。
此时又有个小厮跨进门来,声音不高不低地道:“钟家姑娘到了。”
钟家只一个独女,那便是钟念月。
一时间,无数目光都隐晦地落到了太子的身上。
祁瀚换做往日,这会儿该要心生不快了。
但此时他只轻挑了下眉,心道,他果然没猜错,钟念月前面就是在玩把戏,今日不就跟着来见他了?
那鸟儿满嘴“狗东西”的声音,一下也从脑中淡去了。
祁瀚当即转过身,朝花园的入口处望去。
这下倒也省去了回答高炳的话。
高家的丫鬟很快就领着一行人跨了进来,走在前头的是个披着白色大氅还戴了兜帽,如此这般拢得严严实实的少女。
众人一愣,连带祁瀚都是一顿。
“表妹?”太子的声音带上了些许的迟疑。
钟念月应了一声:“啊。”
高家大夫人一步上前,亲热地握住了她的手腕:“钟姑娘……”
钟念月飞快地抽回了手。
她的手暖着呢,高夫人的手却冻得厉害。
高夫人:“……”
钟念月也不去瞧她的脸色。
高家惯会明面上做人,落井下石倒也是最快的。
她开了口,道:“大夫人给我寻个遮风取暖的地方,我先坐着歇一歇。”
高夫人只好应了声,送着钟念月往花园里修筑的六角亭子去了。
一帮下人还得忙着给上茶点,点炭盆,好生伺候着。
不少姑娘望着这一幕,都微微傻了眼。
“那当真是钟念月?”
“是她,太子都同她说话了。”
“也不知高淑儿见着这般情形,会不会后悔请了她来……”
这厢钟念月紧了紧兜帽,却没立即坐下,而是道:“怎么也没个垫石墩子的?”
一旁高家的丫鬟面红耳赤,连忙去取了。
高家姑娘平日里要学一个端庄得体,没那么多娇贵的讲究。底下人伺候起来,自然不如钟家丫鬟面面俱到。
等垫子取来,钟念月这才坐下,一手托着那茶盏,道:“若是这儿小火搁着,熬煮上一口汤,那便更好了。”